周清本就有些畏寒, 現在臉頰耳廓全都凍得通紅, 她卻涓滴不顧,隻用警戒的眼神看著麵前的人,摸索著問了一句:“大人是何時來的?”
“細枝末節?周蜜斯,你調香的技術的確非常高深,得了太後的讚美,今後如果入宮焚香的話,是不是也會以血入香,此事若泄漏了動靜,誰能護得住你?”
說著,女人在前帶路,謝崇緊隨厥後,二人一前一掉隊到香房中。
合法女人失神之際,謝崇快步走出香房,陣陣北風湧入此中,倒讓她復甦了很多。
“本官纔到不久, 原想著尋你調香, 但傳聞家中來了客人, 便去隔壁瞧瞧錚兒, 可有何不當之處?”
低垂視線,她點頭說,“大人身為批示使,諸事繁忙,小婦人擔擱了您的時候,委實不該,現下便為您調香。”
謝崇早已清楚本相,並不籌算持續查下去,他擺手道,“此事臨時撂下,你好都雅著韻茹,莫要讓她再生出事端。”
“周蜜斯是錚兒的生母,想要好好照顧孩子,自當以身作則,不然將來錚兒有樣學樣,你內心豈會好受?”
方纔在門外聽到那一番話, 謝崇對周清的心機也算摸出幾分,曉得她滿心滿眼隻要錚兒, 即便早已厭了羅豫, 決定和離,也不會將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前次入到壽康宮,她清楚的記得,太後有些舌絳、發斑之症,恰是心火上湧的表示,用玄台香去燥清熱,以荔枝香消弭苦意,不止味道清馥,常常嗅聞也不會傷身。
周清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天然明白謝崇說這一番話的企圖。
謝崇勉強同意。
後腦處的疼痛垂垂平複,盯著女人窈窕的背影,謝崇驀地反應過來,如同捕食的獵豹,奔騰而上,用力鉗住周清的手腕,一字一頓道:
“事急從權,大人被鈍痛折磨,隻用幾滴血便能換來安寧,即便他們得知此事,也不會說甚麼。”周清低聲回嘴,但不知為何,她卻不敢跟謝崇對視,一向低著頭,視野落在繡紋上,好似被上麵的圖案吸引了。
謹守禮數坐在蒲團上,宣爐中的香料已經換成了安神香,讓謝崇煩躁的心境平複下來,痛意也消逝的無影無蹤。
聽到這話,周清不免有些心虛,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甚麼。
放開(捉蟲)
香房冇有火炕,隻燒了炭爐,溫度不冷不熱,剛好合適。剛纔在內裡站了半晌,周清指尖凍得發木,緩了一會才規複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