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男人丟臉的麵色,她隻感覺本身的心臟好似被無形無狀的大掌緊緊攥住, 讓她透不過氣來。
抱著錚兒從綢緞莊分開,周清前腳回到府裡, 謝崇後腳就進了門, 身畔還跟著很多錦衣衛。
周清對這些人說的話充耳不聞,眼裡隻要謝崇一小我。她指尖顫抖,想要伸手扶著他,卻又驚駭碰到他的傷口。
周清忍不住拍了幾下床板,收回砰砰的響聲,本想嚇一嚇謝崇,讓他長些經驗,卻冇想到此人臉頰漲得血紅,彷彿強自忍痛普通,將她駭了一跳。
周清全部心神都放在謝崇身上,也冇發明非常之處。她坐在床沿邊,手裡端著藥碗,舀起一勺藥湯悄悄吹了幾下,比及冇那麼燙口了,才送到他麵前。
“胡家寵妾滅妻,式微是遲早的事,清兒無需掛懷。”謝崇扣著夫人的腕子,雙目微闔,鼻前嗅到淺淡的蘭香,緊繃的身軀也逐步放鬆下來。
謝崇冷著臉嗬叱,“開口。”
黑眸略微閃動了下,謝崇狀似痛苦道,“我胳膊一動,腰腹處便疼的短長,勞煩清兒幫我一把。”
傳言(捉蟲)
“穆承, 你受傷了。”這話是必定而非疑問。
周清嗅覺遠超凡人, 對血腥氣分外敏感, 她明白謝崇身為批示使, 長年呆在鎮撫司中, 少不得感染上一些鮮血,但向來冇有哪日味道像現在這麼濃烈。
謝崇在府中養傷,周清一向在旁照顧,伉儷兩個都冇有露麵。
女人眼底透著濃濃的等候與信賴,讓謝崇氣味一滯,底子不知該如何答覆,他忍了又忍,才按捺住將清兒抱進懷裡的打動,啞聲說道,“容我好好想想。”
先前太醫給謝崇診治的時候,已經開好了藥方,這會兒小廚房正在熬藥,冇過量久便見金桂將烏漆漆的藥湯端到房中,周清接過瓷碗,遞到男人跟前。
羅新月說的詩,隻不過是首打油詩罷了——新婦育季子,二嫁入高門,姓羅不姓謝,仗勢滅人倫。
屋彆傳來陣陣鳥鳴,周清走到窗欞邊,任由秋風吹在雙頰上,帶來絲絲涼意的同時,也將麵龐的熱度捲走了些。好不輕易規複常態,她這才重新折返到謝崇跟前,正色道,“本日我出門時,剛巧碰上了羅新月,冇想到她進了威遠侯府,成了胡定成的姨娘。”
謝崇慢吞吞喝著湯藥。說實話,他的傷勢並不算嚴峻,也冇有傷到臟器,隻不過血流的多些,麵色不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