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房裡刺鼻的氣味完整消逝後,她纔將門窗關嚴,笑道,“批示使這叫防患於已然,如果不提早做好籌辦,難保不會給廖氏可趁之機,一個不相乾的暴虐婦人,怎能與你比擬?你未免太妄自陋劣了。”
周清挑了挑眉,不由對謝嶺高看一眼。她本覺得謝嶺被寧玉蕪迷得神魂倒置,連端方臉麵都不要了,哪想到他竟還硬氣一回,不止休了寧氏,還將人送到齊王府,也算是完整斷了個潔淨。
思及瑞王體內的斷骨花,以及幾乎衰弱而死的王妃嶽氏,謝崇神采頃刻間變得極其陰沉。他大步向前,一腳踹在廖氏的胸腹處,直將人踢到了門板上,收回砰的一聲響,口鼻中鮮血四濺。
鎮撫司的人來到蜀地,一是為了尋覓安眠香,二是為了將齊貴妃的大宮女廖氏帶回宮。當初齊貴妃風頭正盛時,廖氏在宮中很有臉麵,隻可惜正主甫一歸天,她就迫不及待地逃出宮,若說冇做過負苦衷,三歲稚童都不會信賴。
謝崇本覺得清兒會驚駭,還想藉此機遇將才子擁入懷中,用手掌測量著纖細的腰肢,輕撫柔滑的粉頰……隻可惜,實際遠不如假想誇姣。
在世人眼中,齊王寄情山川之間,不慕名利,不愛權勢,的確與超然物外的謫仙冇有任何辨彆,是以就算他被世人斥責、被謝嶺唾罵,淺顯百姓與金桂一樣,還是會以為這是對齊王的歪曲,不竭尋覓來由替他擺脫。
周清深吸一口氣, 答道, “藒車香有驅邪之功, 隻需將兩種香料異化在一處, 遲早各焚香一次, 等體內風邪排儘了,批示使便再也不會遭到病症的折磨。”
“夫人,您下次再出遠門必然要帶上奴婢,這回在路上馳驅了近兩個月,您瘦了很多,如果讓孃家老爺瞧見,甭提有多心疼了。”
邊說著,金桂邊點頭晃腦,清秀小臉上暴露幾分悲忿,明顯對謝嶺的做法極其鄙夷。
周朝晨就在香爐中撲滅了冰片與薄荷,這會兒已經燒的差未幾了,腦筋中的暈眩之感也垂垂消逝。
來蜀地時周清就帶了藒車香,免得謝崇俄然病發。固然一起車馬勞累,對於調香養身而言,必定會形成些微的影響,但好不輕易獲得安眠香,她一刻都等不得,當晚就在堆棧裡將兩種香料炮製成香丸,以便在路上取用。
安眠香的光彩彷如胡桃瓤普通, 堪比最貴重的虎魄,質地比淺顯香料略軟些。
想到這一點,她不由打了個激靈,先將堆棧的門窗翻開,而後又狠狠擰了動手臂內側的嫩肉,皺眉道,“廖氏身上帶著一股香氣,能令人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