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細心回想,“要說大事獨一一樁,齊王不知怎的,竟冒犯天顏,被陛下勒令在王府禁足三月。
除了葉猛外,周清見過的錦衣衛大多情感內斂,很少會將心機透暴露來,她天然猜不透謝崇的設法,隻蹲在廖氏跟前,白玉似的鼻尖幾近貼到了廖氏儘是皺紋的麵龐。
思及瑞王體內的斷骨花,以及幾乎衰弱而死的王妃嶽氏,謝崇神采頃刻間變得極其陰沉。他大步向前,一腳踹在廖氏的胸腹處,直將人踢到了門板上,收回砰的一聲響,口鼻中鮮血四濺。
鎮撫司的人來到蜀地,一是為了尋覓安眠香,二是為了將齊貴妃的大宮女廖氏帶回宮。當初齊貴妃風頭正盛時,廖氏在宮中很有臉麵,隻可惜正主甫一歸天,她就迫不及待地逃出宮,若說冇做過負苦衷,三歲稚童都不會信賴。
安眠香的光彩彷如胡桃瓤普通, 堪比最貴重的虎魄,質地比淺顯香料略軟些。
葉猛與劉百戶將廖氏拖拽到了隔壁的房間,謝崇站在銅盆前用肥皂洗手,狀似偶然問,“方纔我的手腕是不是太狠了些,清兒可會驚駭?”
周清挑了挑眉,不由對謝嶺高看一眼。她本覺得謝嶺被寧玉蕪迷得神魂倒置,連端方臉麵都不要了,哪想到他竟還硬氣一回,不止休了寧氏,還將人送到齊王府,也算是完整斷了個潔淨。
處理了廖氏所帶來的隱患,一行人再也冇在路上擔擱,坐著馬車往都城趕去。
謝崇本想派劉百戶將周清送回都城,但想起在暗處虎視眈眈的齊王,他便撤銷了這個動機,帶著夫人在蜀地中馳驅了大半個月,最後纔在巴縣發明瞭廖氏的蹤跡。
宿世齊王落得圈禁的了局,估摸著是明仁帝對他完整絕望了,纔會放棄這個兒子。
“夫人,您下次再出遠門必然要帶上奴婢,這回在路上馳驅了近兩個月,您瘦了很多,如果讓孃家老爺瞧見,甭提有多心疼了。”
邊說著,金桂邊點頭晃腦,清秀小臉上暴露幾分悲忿,明顯對謝嶺的做法極其鄙夷。
即便此物的形狀與古籍上描述的彆無二致, 周清也不敢掉以輕心, 她用竹刀悄悄切下指甲大小的香料,放在香爐中撲滅,又拿厚厚一層草紙覆蓋在爐蓋的氣孔上, 目睹著嫋嫋煙氣透紙而出, 她懸著的心終究落到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