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頓時有些泄氣。待到了縣裡，竹枝和迎春要去街上閒逛，小福便去了吉利堆棧，望著胡來俊抱怨：“也不曉得竹枝嫂子如何想的，我綱領哥哪兒不好了？他們本就是兩口兒，好好地一處過日子不可麼？”
他神情忿忿，儘是為綱領打抱不平，眼卻瞅著竹枝，想看看她是甚麼反應。
可胡來俊聽著卻一驚，手裡的筆又放下了，想了想道：“讓小福去讀書？有這個需求麼？”
宿世她可冇少見同事朋友為了把孩子弄到教誨資本更好的黌捨去的事，縮衣節食的有，絞儘腦汁的有，可都是鄉裡的想進城裡，小都會的想去多數會。這裡她固然不熟諳，但是想也曉得，縣裡的教誨資本，理應比鎮上的更好纔是。
竹枝道：“他年紀也不大，總不能真跟著我做個小廝吧？前幾天我也去工部那邊覆命了，事情並不算龐雜，我身邊也有兩個丫頭，充足常日裡跑腿調派了。我想著，倒不如讓小福去讀點書，識幾個字，也好過他整天閒著。”
胡來俊聳了聳肩，倒是望著李大廚道：“這都叫甚麼事兒！”
胡來俊搓了搓手，有些難堪：“那是，那是。可清河鎮上有塾館嗎？”
小福癟了嘴：“冇說甚麼，晚間綱領哥跟他爹疇昔，她也愛理不睬的。”
冇想到她俄然問這個，胡來俊咬著筆桿子想了一會兒，有些不太肯定：“八歲？十歲？我不太清楚，你問這個乾甚麼？”
李大廚點頭，走近一聽，恰好小福說到婚書的事兒，也站在櫃檯邊聽起閒話來。
胡來俊道：“那倒也是，不過我看這小子卻不是讀書的料，嘖嘖……”
再看看他都說些甚麼？不就是因為馮羅氏是個女子麼？嘖嘖，莫非聖上就不曉得她是個女子不成？合著你要比聖上還本事啊，聖旨都頒了，偏你說不可，這不是找不痛快麼？
冇錯，小福整天對綱領和她的事兒那麼體貼，還老站在綱領那邊說話，竹枝是至心煩。之前冇有想起來，這會兒卻想起來了，感覺小福整天這麼閒逛著並不是甚麼功德，還不如讓他去念些書，才更明白事理。
小福一聽便不歡暢起來：“如何就不能提了，我綱領哥可好呢！”
唯獨胡來俊開闊，站起來趴在櫃檯上望著竹枝笑：“正提及你呢，你就來了。”
“如何就冇有需求了？”竹枝聽著有些活力：“他再如何也是個孩子，總不能整天就閒逛著，不去讀書識字，籌算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