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領頭進了茶寮,要了間雅室,冷謙帶著迎春、牡丹兩個出來坐了,留了一方清淨讓他們兩個說話。
雖說捅開了這層窗戶紙,相思難抑時也是夜夜見麵,可兩人老是發乎情止乎禮,便是夜裡坐著談天,也很少有過過分親熱的行動。這一下隔得如此之近,彼其間呼吸彷彿都融到了一處,竹枝隻感覺腿一軟,麵前就是一陣迷濛,忍不住便向冷謙倒去。
竹枝樂了:“馮俊,你感覺你家跟我是甚麼乾係?回家?那邊是我家麼?對我來講,那邊就是個魔窟,我如果歸去,是想要再送命一次麼?我是傻還是蠢啊?不對,應當說我如果再回你家去送命,那纔是被邪物附體了呢!”
馮俊不肯坐,立在竹枝劈麵,盯著她不肯說話,眼中儘是不解和仇恨。
冷謙瞧了她一眼,叮囑道:“你莫要驚駭,今後,我常來尋你就是。”頓了頓又道:“馮家那頭,你如果不想理睬,就不睬他們就是。”
“你母親不但對我冇有一絲慈愛之心,便是對你大哥,也不過如此。本就不消我多說,你隻需想想你二哥住的是甚麼屋子,你大哥住的又是甚麼屋子,這些不同莫非還不較著麼?”
忽聽中間一聲暴喝:“賤婦!”一個穿戴半舊青色長衫的墨客從茶寮裡頭一步躍出,指著竹枝便唾沫橫飛地罵了起來:“還道你死了,叫我暗自神傷好些時候,冇想到你這賤婦不但冇死,竟還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你既然如許,為何不去死了算了?”
竹枝一愣,冷謙已經拉著她退後了一步,兩個小丫頭見狀也嚇了一跳,丟了手裡的東西幾步跑來站在竹枝身前,叉著腰盯著那墨客。
“甚麼措置邪物?那是暗害性命!你既然讀書明理,豈不成不知律法?如果你今後高中桂榜點了官員,莫非也要做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胡塗官麼?”
馮俊瞠目結舌,不知如何作答。
她自嘲地一笑,本身又能好獲得那裡去?雖是穿超出來之前產生的事情,可這身子明顯已經不是處子,情動時兼顧子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本身如許,莫非有甚麼態度去指責冷謙的老道麼?
冷謙還是低了頭不答,車內光芒暗淡,竹枝靠近了去看冷謙,隻見他耳根通紅,那熱氣幾近都能襲到竹枝臉上來。彷彿是剛聞聲竹枝說話,冷謙猛一轉頭,剛好跟竹枝來了個四目相對,兩人都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