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理直氣壯的模樣,噎了冷謙一噎,半晌方道:“怕是過些日子便會有人來尋你,你就不怕麼?”
周夫人也考慮起來,看著竹枝的目光很有些不善。
這類事情,最叫人愁悶的便是,明曉得是有人給你使絆子,卻有苦說不出。不說彆的,金媽媽在周府運營多年,權勢底子就不是竹枝比得上的,另有分緣乾係,誰也曉得方向何人合適。竹枝內心沉悶,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少了起來,加上氣候酷熱,更是整天煩躁得不可,日日喝著降火的菊花茶也消不下火氣去。
金媽媽那頭也有些坐不住了。每年七月裡頭,府裡的擺盆都要換過,特彆是鄰近八月,為了應景,房裡多要擺放桂花。明裡暗裡地也給竹枝使了幾次絆子,付花匠置身事外不肯意參合,竹枝卻被攪了出來。不是本日換的擺盆是個缺口的盆子,便是明日換的花兒不過兩日便謝了之類的嚕囌事情,攪得竹枝頭疼。
可竹枝卻一臉莫名道:“之前並不曉得內花房要換花草的事情,也冇人叮嚀。”
竹枝一擺手,滿臉無辜:“我確切不曉得,也冇見過這小丫頭。”
恰好七月二十夫人邀了幾位通家之好來府裡賞荷,本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何如金媽媽從中使壞,不給竹枝人手。偌大的周府內院,門前擺的,廳裡擺的,都要換下來,金媽媽隻提早一兩日告訴竹枝,叫她將統統要換的六十餘盆花草從內院搬出,再搬六十餘盆到裡頭,還聲明內院都是女眷,不能叫小廝們衝撞了。
今後幾日,竹枝忍不住又獵奇起來,到底冷謙此次進京是為了甚麼?莫非又是要暗害誰?但是幾番探聽下來,也冇甚動靜,冷謙也冇有再往她那兒去過,倒叫竹枝擔憂了好些日子。
動靜傳進內花房,金媽媽一笑了之。她也看竹枝不慣,既然付花匠想了體例,倒也不消她脫手了。到底是跟著夫人陪嫁出去的,如果一個不慎,失了麵子就冇意義了。現在付花匠既然情願脫手,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金媽媽冇想到她竟然劈麵狡賴,差點嘔得一口老血噴出來,衝著周夫人叩首道:“夫人明鑒,老奴真是已經奉告外花房了,雙喜可覺得證。”
公然金媽媽指了一個小丫頭道:“老奴前幾日便叫了雙喜傳話給你,你敢說不知?”
冷謙打量了她兩眼,點點頭道:“過來辦事,順道瞧瞧你。”
竹枝一聽,便遐想到了周孀婦說的“逃妻”的事情,嘲笑了兩聲道:“平常大抵是怕的,現在倒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