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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行的伴計都掰出花兒來了,把這宅子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看來這宅子已經在手裡砸了好久,牙行都煩了。
竹枝也跟著說道:“大娘快歇會兒,氣候熱呢,何必上火氣?”
每次說著說著,周孀婦便會提起這遭,大丫聽著內心憋悶,卻也懶得勸她娘了,隻說曉得了便不再提。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這荷包就成了燙手的山藥,如何也送不出去了。竹枝隻得呐呐地收了,陪著大丫說了一會兒話,便回了本身屋裡。
可任憑周孀婦如何打門,周秉文就是不開,急得周孀婦叫起“天爺”來道:“你這孩子,到底是出了甚麼事?說出來我們籌議就是,將本身關在房裡不吃不喝可如何好?”
聞聲動靜出來的竹枝大丫瞧了,都心中忐忑,不曉得是出了甚麼事,周孀婦更是迷惑,麵上隻得點頭應是。
不過竹枝按例還是要吃驚一下,這宅子麵積可不小,在寸土寸金的貿易街上頭,能有這麼大麵積的宅院實在罕見,少說也能有六百多平方米了,真的一百七十兩就能拿下來?
周秉文在周家書院裡頭讀書,是周家最辛苦的一個,每日早出晚歸,就連午餐也是學裡管的。逢旬日才歇息一日,也是在家看書,從未曾見他出去玩過。
竹枝點頭表示瞭解,卻也冇急著下結論,隻說歸去想想再來。
一來本身住到一邊,安然成題目,二來她在周孀婦家搭夥用飯,倒也便利。反正一個月不過一兩銀子的開消,何樂而不為呢?
一時想不好這鋪子買來能做甚麼,竹枝的心也就淡了三分,並冇往內心去了。
小伴計皺著眉頭,不好多說。他一個男人,去群情人家的是非彷彿有些不太安妥。何況這戶人家已經倒了,此時說那些事兒,有些落井下石的懷疑,是以隻是指了指宅子核心道:“這裡與外頭的三個鋪子原是一體,也不曉得原仆人是為了甚麼,竟將這地拆了開來,當中修了個宅子,外頭倒是鋪麵。是以當街的鋪麵倒是賣了,就這宅子不好措置,代價低些也是平常的。”
傳聞周孀婦過世的男人也是秀纔出身,若不是故鄉遭了災,避禍路上壞了身子,說不定也能考個科舉,博個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