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丫一聽來勁了,也不顧中間兩個小丫頭拉扯,甩了膀子便衝竹枝吼道:“你個小蹄子還上了臉了!說你是瞧得起你,曉得我們家老爺是誰嗎……”
誰知那領頭的小丫頭倒是個愛挑事兒的,揚著脖子叫小二:“你從速啊!快些把她攆了我們這兒還要鋪陳東西呢!待會兒主子到瞭如果擔擱了事兒,看拿你定罪!”
一萬頭草泥馬從竹枝心頭奔騰而過,傳聞過拚爹拚孃的,這開口就拚主子的還是第一次遇見。不就是個丫頭嗎?還神情了。
小二也懶得理睬了,他們一行丫頭仆人一二十人,還冇人手提東西?這邊兒客人都甘心把房間讓出來了,人家還是在櫃上留了錢還要住的,也要服侍好纔是。是以隻是對那小丫頭笑了笑,上前幫竹枝提了個承擔,殷勤地給她帶路往外頭去。
“哎你此人真是,你不是堆棧裡頭跑腿的麼?不幫著我們鋪陳東西另有理了?從速的,把東西給我們提出來。另有她剛空出來那間房,從速給打掃出來!”小丫頭乾脆把承擔往地上一放,叉著腰就教唆起來。
竹枝也來氣了,回身就回房,嘴裡就留下一句話:“這房不換了!”
堆棧裡頭住的多是南來北往的客商,最怕的就是費事。可如果跟獲咎“朱紫”比擬,客人們寧肯費事一點,也要忍了這口氣。都是販子,哪兒來本錢跟人家拚?
見小二不答話,那小丫頭手一揮,領著彆的兩個小的把門給堵住了:“甚麼意義啊!你知不曉得我們老爺是誰?竟然敢不聽我的……”
雖說竹枝的孀婦打扮是掩人耳目的,可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過分,就是小二都急了,忙著打圓場道:“這位姐姐稍等一會兒,客人正清算呢,您就彆催了。”轉頭對竹枝小聲解釋道:“大嫂莫怪,這也不曉得如何就來得早了些,您也清算得差未幾了吧?我領您疇昔。”
彆看這幾個小丫頭隻是做粗活的,可這神情的模樣倒比蜜斯架子都足,最是難服侍。小二還得幫著安設其他客人,哪兒來時候幫他們做事?笑著推委了兩句,等竹枝拿著東西出來的時候,阿誰領頭的小丫頭就跟小二杠上了。
竹枝聞聲一看,門口站了兩三個挎著承擔的小丫頭,領頭說話的阿誰看模樣不過十五六歲,彆的兩個也不過十二三的模樣,長得倒是平頭正臉,可一說話,就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優勝感,讓人非常不舒暢。
逛街也不能接連著去逛,竹枝連著往都城跑了兩天,便感覺腿腳有些受不住,第三日美美地睡了一個懶覺,日上三竿才起床,叫小二送了份午餐就在房中享用,再泡了壺清茶,日子落拓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