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叫了起,她細細打量這賣花的婦人。說來固然巨資買了她一支蘭草,這倒是二人第一次見麵。隻見竹枝身材中等,頭髮有些發黃,膚色微微有些黑,臉頰處兩團紅暈,嘴角微微上勾,眼睛彎彎的,看著就是個安康又開暢的性子,隻一眼就叫民氣生好感。可一想到身後阿美臉上的紅腫,夫人又有些不快。
阿美正要辯駁,卻瞥見夫人聽得微微點頭,看模樣是蠻附和那女人的話,不由有些焦急,從速開口道:“夫人,她抵賴呢!奴婢受點委曲倒冇甚麼,可她明曉得奴婢是您的人,還打奴婢,這不是明擺著不把您放在眼裡麼?奴婢捱了打都是小事,可傷了夫人的顏麵就是大事了!再說了,另有那株蘭草,咱還冇找她算賬呢!她倒另有理了!”
管她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莫非還怕了這個小婢女不成?
這位夫人麵色紅潤,臉頰飽滿,雙眉描得頎長,趁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確切有幾分姿色。可她眉宇間濃得化不開的愁色也是顯而易見的。再遐想到她為了那株蘭草費經心力,還建了花墳,竹枝不由在內心悄悄點頭,絕對是吃飽了撐著的。想到這裡,便垂了眼瞼,不再去看。對於身居上位的人來講,被人這般直視打量,彷彿也是不太安妥的。前次她還勸戒本身不要拋頭露麵,必定是個思惟比較保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