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天寒地凍的大年夜,不回磨坊,他們能去那裡呢?
馮老邁看了看竹枝,又將目光轉向綱領,彷彿是收羅他們定見似的,摸索地開口道:“垂教員的,你去屋裡歇會兒吧!”
屋裡的事情彷彿都跟綱領冇甚麼乾係,他悄悄地站了一會兒,彷彿是在思考著甚麼。半晌從懷裡取出磨坊的鑰匙來,悄悄放到了門檻邊,也不看慌亂龐大的堂屋裡,大步走近竹枝,拉起她便去小破屋拿了東西,扭頭出了門。
馮老邁連聲喝止,也止不住孫氏的喝罵聲。她實在是氣得很了,在她看來,本身都已經低聲下氣地挽留綱領了,他竟然還是要走。不是本身生的公然養不熟,想到前些年因為子嗣受的氣,為了給綱領上族譜挨的白眼兒,這些年來村裡的閒話,孫氏的委曲一層層地往外冒,全變成了肝火宣泄出來。
馮老邁垮了臉,上前拉了孫氏的手,抬高了聲音警告道:“渾說甚麼呢?今兒是甚麼日子,你可彆渾說了。”他是提示孫氏,好歹重視點麵子,總不能大年夜地把綱領兩口兒趕出門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