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

現在,世人齊至接天殿,均看著被端木煦帶來的原音流。

高低目光交叉。

言枕詞略微一想,便瞭然這圖章代表那個。

這五個字引得廳中世人側目,就連看上去毫不為外物所動的薛天縱都看了這裡一眼。

天有四方,其極東之處峰巒迭起,嵯峨矗立,上接蒼穹,下連深海。群山當中,有中峰為眾山之巔,直插雲霄,餘者似眾星環伺,八方拱瑞;又似極東之壁,屏衛擺佈。

但他自昨夜起就是這一副冷酷模樣,到得現在也如許一副模樣,前後連眉梢都未曾多挑一寸。

他收回目光,舉步入內,見層層書架鵠立麵前,密密冊本整齊擺列。一眼望去,從上到下,無處不是書卷。

驕陽與初雪下,青石鋪就的花圃一覽無遺,分外寬廣廣漠。但隨後的副殿門窗緊閉,在折射的充盈光芒下反顯出一派陰沉。

說罷,端木煦不給原音流答覆時候,抬手在原音流肩上悄悄一推,已將人推入房中。

原府乃是汗青記錄之家。若汗青記錄者不能獨立於世外,這汗青又有何意義。

看明白了棋局,言枕詞雙目微合,掐指默算,半晌以後,將手入棋盒,二指粘一白子,落於星眼之處。

中峰乃是劍宮主峰,接天殿是主峰主殿,乃是停止大殿、議論要務之地。厥後有副殿,為曆代掌門寓所。

鸚鵡偏頭看了世人一會,吐出四字:“鳥要好處。”

“啊……找到我了。那就出發吧。”

端木煦並不答覆:“你我在這裡等音流出來。至於你們――”他聲音微帶峻厲,“事關嚴峻,不成胡說!”

唯獨一塊石板被安設在入口之處,石板上刻有簡易棋盤,吵嘴棋子在棋盤上布出一道殘局。

抬轎的是誰,如此不誠懇,就不怕劍宮中人見怪嗎?不對……阿誰打頭的人,看上去如何這麼像是“東劍”薛天縱?

端木煦對薛天縱一點頭,目光落在薛天縱身後的原音流身上。

天階竟然能夠坐肩輿上去?

一捧光,一壺茶,一卷書。

接著,端木煦合上殿門,站在殿前對薛天縱說:“你此番下山辛苦……”他眉頭突地一挑,“你身後那人是誰?”

“我在叫鳥。”言枕詞安閒接話。

廳堂以內雞飛狗跳,言枕詞很有先見之明,直接自廳堂以後向西樓走去。

劍宮縹緲,北風颳骨,九萬九千台階之上,火食已渺。矗立廟門之下,隻要一名中年人憑風而立,風呼獵獵,將他頷下的三尺清髯與衣袖一同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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