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推杯換盞,風雅無窮。
桌上放冰著魄飲,中間點了鎮魂香,件件樣樣都是方鴻德籌辦的原音流風俗的東西。
聶經綸風俗事事搶先,此時開宴,他第一個端起碗來,喝了一口每日必用的甜湯:“宴過半日,我觀幾位來賓非同普通……呃,呃?”
言枕詞揣摩了一下,總感覺這看上去既像是醫家題目,又像是道家的題目。他略作沉吟,以指代筆,在另一花瓣上寫了答案。答案落入花瓣,但見蓮花之上光彩一轉,先前的一問一答已然消逝,花瓣重新光亮,唯獨花瓣之色更豔兩分。
言枕詞不動聲色走上前,替原音流敲敲肩捏捏腿,趁便在內心感慨一下這傢夥胳膊細的他一根手指都能戳個洞,還冇感慨完,一陣撲扇翅膀的聲聲響起,隨之是嬌嬌驚駭的叫聲:“色鬼,你想乾嗎!色鬼,你欺負原兄!”
“統統安排安妥。鹿鳴宴來賓所攜之物,已入聶經綸湯鍋。”
動手之際,落拓男人曾考慮究竟要從何衝破,數次考慮,終究挑選了服從一名盛名在外的“智者”之語。
但為時已晚,言枕詞已一把將它抓住。而後開窗,丟鳥,一氣嗬成。
原音流閉著眼睛:“並未。”
他再看水中蓮花花色,色淺者世人相逐,色深者則流過好久才被人拿起,方纔恍然:色彩越深,被人答問越多,故而越難。
再往前行,四下裡曲水深深、花木蔥蔥,這裡是演周天星象,比占卜術易,那邊鬥醫道陣法,說詩詞構造。
四下喧嘩,心中煩思,皆於這頃刻突然清寧。
左邊的位置突而傳來幾聲啷噹,邵氏族長拿出龜甲,往桌上一丟,雙目微闔,掐指而笑:“卦象非利,我觀宴上要產生大事。”
言枕詞抬開端來,隻見青鳥銜花來,嘴中所叼之花瓣,恰是方纔落拓中年所寫的答案。他伸手接過,定睛細看,隻見花瓣上寫道:“有十數段。此題甚難,何必謝!”
落拓男人並不焦急。他如有所思地諦視著言枕詞拜彆的背影,直到這道身影消逝在花木當中後,他才按一按本身的手臂,壓下因嚴峻而冒出的成片疙瘩。
這……
粉白相雜,含苞欲放,蕊中一捧瑩瑩碧釀,嘗在嘴裡甜絲絲的,但很有些後勁。
但現在,看來是個好機遇。
“他之所知,有你幾分?”
現在,他保持淺笑,他的鳥也保持淺笑。
一樣的時候,言枕詞正在鹿鳴宴中溜漫步達。
而後美酒玉液,珍羞美食,如流水般排滿食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