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茗伸著指頭喃喃地數了一會,道:“應當有十七座。但也不必然,我就把記得的數了數,能夠另有遺漏的。”
闔府都感激她,那大太太也會感激她嗎?
不過,珍珠這名字倒很襯這小女人,她長得的確圓潤又不失和順。
珍珠翻開匣子,把內裡的絹花奉給老安人看。
聽起來二老爺還真像傳言說的,挺貢獻的。但裴宴去哪兒了?他為甚麼不勸勸老安人呢?
鬱棠在內心腹誹著,卻冇有說出來,跟著阿茗去了涼亭。
累枝道:“明天一早就走,去昭明寺。”說完,又抿了嘴笑了笑,“要不然如何會輪到我來給您斟茶呢?老安人屋裡的幾位姐姐都忙著清算箱籠呢!”
此次她去的涼亭並不是前次去的阿誰在溪邊的涼亭,而是一座建在小山凹的涼亭,叫甚麼“題茶”。
珍珠嚇得退了半步,連稱不敢,還紅著臉道:“這是大師開打趣的,鬱蜜斯千萬不要當真,不然陳大娘要懲罰我的。”
鬱棠笑著上前給老安人行了禮,在小丫環的表示下坐到離老安人比來的阿誰繡墩上,將手中的匣子遞給了珍珠。
大紅色的絨毯上兩朵山茶,兩朵菊花,兩朵玉簪,兩朵玉蘭,酒盅大小,是用這個季候讓人看了就感覺暖和的漳絨做的,花瓣重堆疊疊,栩栩如生,若不是事前曉得很輕易讓人曲解是真花。
累枝就向鬱棠舉薦:“這是老安人屋裡的珍珠姐姐。”
累枝衝著她直笑,道:“您前次來的時候我就瞥見您了,不過我那天在跑堂裡當值,就冇美意義和您打號召。”
“你這絹花做得很好。”她笑著道,笑容從眼底流淌出來,而不是像前次來的時候,淺淺地逗留在嘴角唇邊,“我之前隻覺像真花似的,剛纔才發明,你用來做絹花的漳絨比普通漳絨的絨毛短,因此顯得密,花瓣看著就像真花似的既有厚度又顯平順有光芒。你是如何做到的?用剪刀重新修剪過?還是有彆的的甚麼體例?”
“您發明瞭!”她笑道,“我之前做絹花的時候,總想著要做出與眾分歧的東西來,不是在花瓣上做滴露水就是停個蜻蜓甚麼的,或者是釘了玻璃珠子做眼睛,可厥後,卻越來越感覺能做到‘真’纔是最難的。午間的花是如何開的,早間的花是如何開的,早晨的花開成甚麼模樣……我做山茶花的時候就買了最上好的漳絨不說,還想體例把它們的絨剪短了……可剪得太短,偶然候就會暴露布底來……我前次去姑蘇的時候,就特地就教了綢緞莊的伴計……向他們訂了一匹布……就是有點貴,可做出來的絹花大師都說好,像真的一樣……像您手上的這兩朵,就是中午開的山茶花。如果是早晨的,這花瓣就要再卷一點……我還深思著,要不要配著早中晚換著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