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遠點頭。
然後一麵寫著大大的“當”字，底下用金絲線繡了個“裴氏”的招幌就奪目地印入了她的視線。
鬱遠又悄悄地笑了幾聲，這才道：“他們多數是從武林門那邊進的城。”
“不消了！”鬱棠有些怠倦隧道，“還是快點到堆棧去吧！”
湧金門船埠在城西，西湖邊上，是往太湖、臨安等地的要道。
鬱棠來了興趣，笑著問父親：“北關夜市甚麼東西好吃？”
鬱文笑道：“我和你姆媽還是剛結婚的時候來過兩趟，厥後你姆媽身材不好，我就不敢帶她門了。就是你，我怕你姆媽擔憂，也不如何帶你出門。”
歸正就是裴家很有錢！
鬱遠道：“如果我，我也會思疑。裴家三老爺這纔多大的年齡……”
鬱棠道：“裴家三老爺也住這邊嗎？”
不是說在施腰河的甚麼仿仁裡嗎？
鬱棠也這麼感覺，隻是她剛要說話，一昂首，瞥見了站在食肆中間的裴宴和周子衿。
裴宴那樣的人，就算是逛夜市，也應當會去小河禦街夜市吧？
鬱棠長這麼大還向來冇有逛過夜市，她終究有了點精力，換了件短襦，包了頭，和父兄出了門。
“說是有個兒子，冇到弱冠就病逝了。”鬱文道，“厥後固然過繼了一個族侄，但家中的財產一半給了老安人做陪嫁，另有一半給了外孫、侄子們分了。錢家老太爺去的時候，裴家大老爺、二老爺都已經成了家，隻要裴三老爺年幼，錢家老太爺怕裴家三老爺說親的時候虧損，留了很多的財產給他。”
鬱遠哈哈地笑，打趣她道：“你不是說就算是多看幾眼，那也是彆人家的船嗎？如何，你也體貼起他們家的船來？”
也就是說，他們住在裴產業鋪的前麵。
船埠上人頭攢動、比肩接踵，叫賣聲、呼喊聲、呼喊聲、吵嚷聲，各種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喧鬨喧嘩，熱烈得讓人頭疼。
鬱棠睜大了眼睛。
鬱文卻見怪不怪的模樣，笑著對她道：“你眼睛還挺尖的。那邊就是裴家的當鋪了。可惜佟掌櫃不在，不然我等會帶你去串個門。”
鬱遠扶著她，指著前麵大槐樹下一個賣大碗茶的道：“你要不要喝杯茶歇會兒？”
鬱棠道：“下次帶了姆媽來！”
烏篷船靠了岸，兩邊都是三到五間門臉的商店，高高的幌子不是繡著金絲線就是鑲著銀絲邊，路上的行人也多是綾羅綢緞、主子隨身，全部街道看上去都是敞亮素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