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昶皺了皺眉,道:“你這是想到了甚麼嗎?”
顧昶額頭青筋都冒了出來,暴跳道:“莫非裴遐光還會騙我不成?你和裴家的婚事,訂得太倉猝了。”
他立即道:“不,我不是思疑我三叔父。而是……”說到這裡,他俄然停了下來,麵露躊躇之色。
陳氏連連點頭,包管道:“就是衛太太和吳太太那邊我也不說。隻說是李家犯了事,我聽裴家的人提及,奉告她們一聲罷了。”
這的確比她之前想的殺了李端或是讓李端今後不能科舉要好很多。
裴彤眼神一黯,低聲道:“父親歸天的時候,我和阿弟都不在父切身邊……母親也不在……是祖父在父親的身邊……”他昂首望著顧昶,眼神果斷剛毅,“可我敢發誓,祖父直到病逝之前都冇有跟我說過父親有如許的遺言留下來。我隻曉得祖父臨終之前,把毅公和望公兩位堂叔祖叫了疇昔,說要讓三叔父做宗主。以是不管內裡的人如何說,我們家裡的人始終都是承認三叔父當家主的。我就是奇特,如果我父親留下瞭如許的遺言,祖父為何未曾奉告我?三叔父之前也一向冇有提起?母親和父親夙來相敬如賓,母親身父親歸天後就鬱鬱寡歡,孃家的孃舅和舅母都非常擔憂她,我和阿弟都是男孩子,措告彆事不免會有忽視之處,母親度日如年,一向都想等父親除服以後就回孃家住些日子,又不肯意和我們兄弟分開,這纔想讓我去外祖父那邊讀書的。
兄妹倆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鬱棠滿心歡樂地站在那邊,翹起來的嘴角半晌也冇體例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