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三人的表示儘收眼底,陳默暗笑,斜望楊清,淡淡問道:“瞧楊奉禦的模樣,莫不是心中不平麼?”
本來當上內宮監掌印讓陰尚德欣喜若狂,卻被陳默耍了一道,白白貼了一千兩銀子,喜意不免大打扣頭,甚而有些灰頭土臉的感受,不由將陳默恨到了極處,那真是一刻鐘也不想再留在昭陵,清算了金飾,大件兒底子就冇帶,等陳默從馮保處過來時,早已帶著幾個親信踏上了歸京的路途,竟然連號召都冇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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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給李天佑一個感激安撫的眼神,表示他勿需擔憂,轉而望向楊清,未及說話,魏朝便已插口:“這還用猜麼?廠公與陳公公夙來反麵,賬目之事,本來說清楚了,下任自會擔待,現在陰公公用心坦白,除了欺咱每印公幼年以外,怕另有今後掀賬,嫁禍印公的心機。對不對啊,楊奉禦?”
“承認承認,天然承認,小人七八年前就跟了陰公公,他的事兒小人都清楚,這麼多年下來,起碼也撈了十多萬兩銀子,一宗宗一件件,小人都記在本子上呢,這便獻給印公過目!”
移交賬目時魏朝不在,純憑陳默問話,猜想到陳默的意義,說出這番話來,顯見得窺測民氣的本領實在了得。
這倒正合陳默之意,聽魏朝繪聲繪色報告完陰尚德狼狽而去的顛末,不置可否,望一眼強打精力的楊清,又看了看笑吟吟的李天佑,淡淡叮嚀:“今後放馬這事兒就交給楊清了,老祖宗年齡已高,又為國勞累多年,該是享享清福的時候了,撥兩個小火者去奉養,魏朝,天佑,你二人冇事時,也多疇昔轉轉,曉得麼?”
李天佑倒是親身參與的,至此也反應過來,雖一時猜不透陳默現在提出此事的企圖,仍舊誇獎道:“還是陳公公高超,一眼就看出了那賬目有假……按理說背景吃山靠水吃水,其他各陵掌印都靠這體例發財,三爺忝為昭陵掌印,從中撈些銀子,也冇甚麼大不了。皇宮中不也如此麼?這是大師夥都心知肚明的事,怪就怪在移交賬目時他甚麼都冇說,當時咱就有些犯嘀咕,還想著下來提示你一下,想不到你竟然也看出來了。嗯,你與咱寄父夙來反麵,三爺此舉,怕是……”
當然,他也曉得,現在想那些還太早,複興大明之事,任重而道遠,絕非一蹴而就之事,急不得――好高騖遠輕易流於輕浮,安身麵前,緩緩圖之,纔是最為穩妥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