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寺人看李氏識相，客氣地笑笑，“夫人請便。”
李氏點頭，剛要再說話，俄然聽到打扮台邊上的軒窗傳來幾下輕叩。
眼看流寇步步緊逼，趙泰率兵出城打了一場又是慘敗，他終究服從沈觀文之前的建議，任命明國公明睿為主帥。
“鄙人也不知如何聯絡成王府的人。”陸偉不等明仲桓開口，又說道，“明僉事，當務之急，還是您一家安然離京才行，如果您分開都城，就能設法往北地送信。”
那人明白明睿這話就是摸索，他如果不出來，這父子倆是不會信的，伸手在窗台上一撐，跳進了房內，他衝李氏抱拳，“冒昧之處，夫人勿怪。”
曹雲杉和曹氏貪婪，他去砸下重金，或許能讓這兩人壓服夏綽，不要扣押李氏。
“母親，父親說得對，城門外現在都是流寇，我們衝開城門，闖出去就是。”
明睿不想領命，城裡的殘兵敗將，滿打滿算也就四五萬，憑甚麼去和士氣正高的流寇拚？
李氏點頭，表示不在乎。
“你要如何做？”
陸偉看了明仲桓一眼，皇城司裡，他聽過幾次明僉事之名，有人說他是好人，有人笑他陳腐。此人本身一家性命難保，他還想著要禁止金人入關，一片為國為民之心可貴。
他口中說得客氣，一手卻已經捏著李氏的一支金簪，勢頭不對就籌算拿簪子當飛刀用了。
明睿眼眶微脹，捏緊了拳頭，“老子會怕趙泰？來人——”他咬牙，大不了魚死網破，調集國公府的侍衛，拚一把，也好過這麼窩囊。
他顧不得兒子就在邊上，拉住李氏的手，“夫人等等，我去曹家去一趟。”
內有官兵，外有流寇，這衝出去和送命有甚麼辨彆？
“他從望南關逃脫？莫非籌算引金人入關？望南關就是金人入關之處？”明仲桓想到夏綽籌算引狼入室，不由焦急，“這事，夏世子曉得嗎？”
“老爺不消如此。”李氏卻不肯讓明國公去處曹雲杉低頭，“老爺是頂天登時的豪傑，妾身嫁進國公府為宗婦，天然該擔負起宗婦之責。明家有所為有所為不為，妾身隻願老爺永久是個胸有溝壑的豪傑。”
“大丈夫能屈能伸，向曹雲杉低頭也冇甚麼。夫人放心，我一貫看得開……”
“詳細安排，鄙人不知。但是，傳聞夏綽已經派人去望南關說好了，應當是籌算逃到金國去。”
明睿跟那寺人打了個號召，也跟著李氏往裡走。
這是要將明國公夫人李氏扣為人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