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伊腦海裡一閃而過如許五個字。
以後他們走了,像是兩道虛無縹緲的幽魂般,也投入了一個個暗不見光的樊籠。
麵具後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喘氣,氣味撞在麵具上,泛出些許震音。
“結果不過是一個死,有何可懼?”
“永訣了,唐大理。”杜一溪說完,身影垂垂被內裡的光芒吞噬。
“雲平……你在這裡,究竟經曆了甚麼?”唐玄伊哀傷地蹙緊眉心,搭放在地上的十指,如有似無地攏起。
方纔一向收斂著的情感悄無聲氣地伸展到唐玄伊的臉上,在抬眸的時候,通俗的黑底滑動著模糊寒光。
那並不是麵前親人被手刃的悲哀與仇恨,而是甜睡在心中最底層,有些陌生,疏離,不實在的氣憤。
唐玄伊也跟著含笑一聲,而後負手分開石屋。
杜一溪走了,光又打了出去,可半晌後,又被另一抹身影所遮擋。
遵循他來時一起看到的景象,再配上杜一溪偏執的性子,按理不會這麼無缺無損的返來。除非是……
“嗬……”唐玄伊輕哼一聲,“鞭刑……杜大夫也不過如此了。”
唐玄伊閉上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寂靜了好久好久,待認識復甦了一些才吃力地將上身撐起。
“嗬……”杜一溪笑了一聲,繼而又持續笑了幾聲,神采突然一冷,“唐大理覺得,顛末這幾番的戲弄,我會讓大理這麼輕易就死了嗎?”
稍稍沉著下來,唐玄伊這才感受本身的皮肉像是被火燒著一樣痛,他咬牙撐著,腦海裡卻閃過了杜一溪的話。
唐玄伊淺淺勾起薄唇一角,凝睇杜一溪道:“唐玄伊,拭目以待。”
“也就是說,若我未死,便能夠體貼了嗎?”唐玄伊仍舊冇有任何波瀾。
就在這時,身後的牆壁俄然傳來了“叮叮咚咚”的聲音,像是有甚麼人在他的身後用石頭在他靠著的這麵牆上寫著甚麼,一筆一劃,時快時慢,偶爾也會停上一停,到最後乾脆在原處有節律地敲打。
“以是,杜大夫怕死嗎?”唐玄伊似看破了杜一溪的設法,輕描淡寫地回道。
他的呼吸有些衰弱,耳畔仍舊反響著長鞭落下的聲音。身上那裡還是完整的,那裡已經皮開肉綻,他已經分不清了,隻曉得那種痛入骨髓的滋味已經遍及滿身,直至變得麻痹。
內裡的過道又有接連的腳步聲傳出了,唐玄伊稍側頭向外看去。
陸雲平已經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上。
“在我看來,你又做了一個弊端的挑選。”無生側了身將木門頂開,籌辦給唐玄伊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