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效早在出去時,就看到屋內多了一名麵熟的女子,想來就是崔氏的那位孃家侄女了,心中嫌惡,並未細看。
最好笑的是父王一句都不問他的差事辦得如何樣,可曾碰到甚麼波折,一返來就籌措著讓他認親戚,其殷勤熱切的程度幾近要讓他產生思疑,彷彿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纔是父王的血肉摯親,他不過是一個無關緊急的人。
崔氏也斂了笑意看向藺效。
老頭兒哼一聲,道:“你身上帶著我們觀裡的鎮觀之寶噬魂鈴,又在我門下受教了這麼些年,要還降不住那妖怪,也彆說是我清虛子的門徒了。”
又看著藺效道:“大郎,小巧是愛說愛笑的性子,一貫隨便慣了的,你莫要介懷——按說你該叫小巧一聲表妹,她是你母妃的孃家侄女,本來住在幽州,前年父母不在了,兄嫂又寡待她,她便過來投奔你母妃了。今後你們好生相處。”
一邊說,怕師父還要唸叨,一溜煙地進府去了。
這時崔氏笑道:“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小巧,你也莫叫世子了,還是叫表哥吧,冇那麼生分。”
這是在調笑他?藺效淡淡地挑了挑眉,重新核閱起麵前的女子來,姣好的麵貌,慧黠中帶著天真的神采,不知怎的,竟讓他想起了山中碰到的那位少女。
崔氏忽感覺有些刺目,握了握兒子敏郎的手,對藺效笑道:“大郎返來了,這些日子你父王冇少惦記你,這不,傳聞你本日返來,推了各府的拜帖,一心要給你拂塵洗塵呢。”
見瞿沁瑤戴著帷帽下車,他板著臉道:“這個時候倒曉得戴帷帽了,進山的時候如何不戴?白白被那些小郎君給瞥見了,羞是不羞?”
行到半路的時候,戴著幃帽的瞿沁瑤喚住車伕,道:“喂,師父,你還要扮到甚麼時候?”
藺效望著麵前其樂融融的氣象,不知如何的就想起小時候跟父母玩耍的景象,影象中的父親威武溫暖,母親年青明麗,一家三口是多麼的安寧滿足。
師徒倆一起聊著朱門八卦回了長安,清虛子將馬車停在瞿府大門口,對沁瑤說道:“出來吧,你頭一回伶仃出遠門,你爹孃怕是擔憂得連覺都睡不結壯,特彆是你那凶巴巴的娘,不定如何在罵為師呢,快些出來,莫再讓他們掛記。”
瞿沁瑤挑挑秀眉,道:“我們但是說好了的,這內丹我得帶家去的,你白叟家可不準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