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效話卻顯見的少了下來,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等著掌櫃回話。
沁瑤眼力靈敏,一眼瞥見男人抬手時有些與凡人分歧,想了一會,恍悟過來,此人的左手彷彿隻要四指。
沁瑤耳朵一豎,崔氏?好熟諳的稱呼,影象裡誰姓崔來著?
藺效嘴角扯了扯,道:“看著那男人,看他一會去哪,見甚麼人。”
阿寒滿心歡樂,吃得好生努力,沁瑤也連誇好吃。
奇特的是,即便如許的氣候,那女子仍然重新到腳裹得嚴嚴實實,頭上的幃帽紗簾做得非常豐富,讓人底子無從瞥見此人的邊幅。
這時胖掌櫃重又出去,附耳對藺效說了句甚麼,藺效麵色微沉了沉,道:“奉告他們另有雅間,領他們上來,等他們說上話了,聽聽都說了些甚麼。”
藺效想起沁瑤素愛喝酒,又令人端了綠蟻酒,給沁瑤斟上,沁瑤抿了幾口,眯著眼直讚好酒。
掌櫃又道:“崔氏便說:當年的所謂婚約不過父母的口頭戲言,做不得準的。你現在進了督軍府,前程無量,今後有的是嬌妻美妾,又何必固執於疇昔的事?那位公子卻道:前程無量?哼,好不輕易九死平生從關外返來,本來覺得督軍參讚之職定是我無疑了,誰知來個韋國公府的至公子夏蘭,甚麼都不必做,隻因是皇親國戚,便搶了該我的官職,這是甚麼事理?另有你,一見了繁華,便連廉恥都不顧了,上趕著給人做繼母,我奉告你,你覺得繁華能悠長?說不定哪天便六合變色,貴爵將相淪為芻狗,誰笑到最後還不必然呢,遲早有你悔怨的一天!”
沁瑤正執了酒杯要飲,聽了這話,驚奇得忘了喝酒,酒盅置於唇邊,久久未曾放下。
掌櫃聽了這話,驚奇地看一眼沁瑤,怔了一怔,忙又低下頭去,開口道:“崔氏已經走了,隻那位公子還在房內喝酒,起初他們彷彿有所顧慮,用飯時並未曾多說話,統共說了不過幾句。”
樓內座無虛席,滿眼都是高談闊論的才子騷人,早已冇有多餘的席桌,樓上也有很多達官朱紫在此借酒言歡,雅間險得知數訂滿,若不是藺效本人便是少店主,本日阿寒和沁瑤這頓念想勢需求落空了。
藺效等人坐下,不過一會工夫,胖掌櫃便親身帶人安插了滿滿鐺鐺的一整桌,且大多都是素菜,想是藺效顧及沁瑤和阿寒都是道家中人,成心做了安排。
到了樓上最靠裡的一間雅座,因房內早放了很多冰盆,一進門便覺蔭涼舒爽,比外頭風涼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