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朝陽輕柔地灑在她臉上,襯得她肌膚白淨細緻,直如上等美玉,藺效乃至能夠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比之月色下所見,更多了幾分辯不清道不明的明麗盈婉。
這經常嶸已將譚王二人安設好,他奔到藺效身邊,“咦!那道姑如何這就走了?”
這孩子,老是報喜不報憂,溫姑慈愛地歎口氣,繳了帕子替藺效淨麵,又將早已沏好的茶遞與藺效道:“這些日子在內裡顧不上吃些好東西,乳孃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酥蜜餅,晚膳前先吃幾塊墊墊肚子。”
常嶸想起藺效小時候便嗅覺靈敏,又素愛乾淨,半點肮臟之氣都不能忍的,能聞到羽士身上的怪味一點也不奇特。
少女點頭,笑道:“我上山時為防山中妖物逃竄,在出山處封告終界。我聽你的部下說,你們上山時,那蛇妖為了靠近你們,也曾使了障眼法,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溫姑搖點頭:“王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成日裡隻愛好調弄絲竹,府裡的俗務一概不管的。你們不在家的這段時候,王爺又從江南采買了一批樂府名伶,傳聞這幾日都在煙波館聽曲,興頭得很呢。”
之前她看藺效雖服飾素淨,但氣度崇高、辭吐不俗,身邊又帶著一群技藝高強的侍從,便模糊猜到了藺效恐不是平常百姓,現在看來,還不是普通的繁華。
煙波館是瀾王府一處四周環水的水榭,湖中種滿荷花,每到隆冬,滿湖都是沖天的荷葉和粉瑩瑩的荷花,推開窗子賞景,再是高雅不過。隻是眼下倒是初春,湖中彆說荷花,連根枯枝都冇有。
藺效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娘子看著豁達開朗,行事又恁般果斷,冇想到竟是個小財迷。
真是個奇特的女子,彷彿恐怕跟他有所交集似的。藺效看著那嬌小的背影垂垂走遠,眯了眯眼,低聲對身邊的侍從叮嚀幾句。侍從點點頭,領命而去。
隻是她師父既然能將一觀之寶舍了給她,申明貳心中極其愛重這個門徒,又為何捨得讓她單身犯險呢?
常嶸忙應是。
說著便回身大步往山下走去。
吳總管忙亦步亦趨地跟在藺效身後,恭聲道:“王爺日夜掛懷小郎君,傳聞小郎君本日返來,叮嚀廚房購置了一桌小郎君愛吃的酒菜,今晚要替小郎君拂塵洗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