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效垂眸看向朱綺兒,眼神鄙薄,彷彿在看一灘腳下的泥。
沁瑤躬身:“回稟王爺,這蠱毒稱為長相守,是為雙性蠱,媚蠱能夠勾引想要狐媚的男人,毒蠱能夠毒害想撤除的人,是極其陰狠的天下奇蠱。如您所見,這點心中放的是毒蠱,而世子那杯酒中是媚蠱。老鼠體小,故而蠱毒發作得快,若施在人身上,需得一日一夜方能起效,”
麵前氣象聞所未聞,崔氏駭得用帕子捂住嘴乾嘔起來,瀾王也驚懼地看向沁瑤,“這――”
“王爺且息怒,”崔氏忙替小巧辯白,“單聽這道姑的一麵之詞,又怎能做得準?她好好的一個女兒家扮作羽士,到處透著古怪,說不定是從哪冒出來的騙子!”
那老鼠頗大,幾下便將那小塊點心吃淨。
“那位朱紫藉著歸寧,從長安特地回了一趟幽州,在孃家哥哥――崔家大老爺的幫部下,親身遴選崔氏族中的適齡女子,左挑右選,隻要崔小巧一人年未及笄,邊幅也還算入得了眼――”
藺效說著,徐行走到那屍首近前,叮嚀魏波在屍首的頸後緩緩抽出一根銀針。
早在那幕布屍首昭之於眾時,小巧便已曉得局勢已去,見到這畫像,她更是麵色灰白,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藺效收回視野,將畫像呈給瀾王:“早在小巧剛進府時,兒子便曾照著她的模樣畫了畫像,派魏波拿著去幽州刺探,幽州崔府天然是問不出甚麼,展轉問到崔家一個遠房本家時,才終究刺探出了一個子醜寅卯。”
“長安朱紫見到朱綺兒的絕色,早已意動,又聽到朱綺兒情願扮作崔小巧,哪另有不肯意的,派人教習朱綺兒數月,便命人將朱綺兒接去長安。現在想來,或許那朱紫要的隻是一個情願聽她擺佈的仙顏女子,至因而不是真的姓崔,她底子不會介懷。”
“正在崔景生心灰意冷的時候,那朱綺兒卻俄然毛遂自薦,說隻要崔景生不介懷,她情願李代桃僵,扮作崔小巧去長安。朱綺兒本就比崔小巧生得貌美,若去了長安,十有*會獲得世子的歡心,崔景生喜出望外,當下便引著朱綺兒去見那位長安朱紫。”
“你所住的幽州城大大小小共有三間鐵鋪,你特地找了一家離你家最遠的鐵鋪,畫了銀針的模樣令你祖母前去訂製,那鐵匠至今仍記得你年老昏聾的祖母,親身畫出了她的畫像。“他說著,從魏波手中接過另一幅畫卷,悄悄一抖,展開畫像,畫上彷彿畫著一名滿頭銀絲的老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