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瑤起了身,忍不住昂首望龍椅上看去,卻見皇上約莫四十多歲年紀,明目朗星,生得儀表不凡,隻眉眼處不知為何看著有些眼熟,恍忽在哪見過,卻又如何都想不起像誰。
沁瑤地點馬車與盧國公夫人的馬車一前一後,盧國公夫人掀簾下車時,恰都雅見沁瑤正跟王應寧等人說話,側臉清秀可兒,看著極其眼熟。
眾女由宮中嬤嬤分派好下榻的寢殿,便到前殿給皇上和怡妃等人存候。
誰知皇上見了殿中一眾少女,見她們個個都如新抽穗的蘭芽普通,給殿中帶來了好些少年人特有的芳華明麗,內心歡暢上來,慈愛道:“莫怕,這迴帶著你們來山上行宮,本是讓你們來此避暑遊耍,一會你們自管玩去,莫要拘著。”
瀾王和瀾王妃坐在怡妃下首,瀾王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閒散王爺模樣,崔氏卻明顯顛末決計打扮,穿一身薄紗鵝黃色宮裝,湖藍半臂,額間點著桃花花鈿,脂粉容光,渾不像已嫁人的婦人,竟比一眾未嫁少女還來得柔滑幾分。
再下便是德榮公主和駙馬夏鴻盛,兩人身後站著夏蘭和夏荻兩兄弟。公主兩口兒均將目光落在肅立在殿中的夏芫身上,滿臉慈愛,像在細細品度女兒這幾日是瘦了還是胖了。
那池子頗大,能包容百人不足,中間由一堵籬牆隔開,分為男池與女池。
藺效又給給德榮公主和夏駙馬存候,道:“姑父,姑姑。”
說著,內心暗歎,惟瑾固然身份權貴,到底是冇了孃的孩子,固然錦衣玉食的長大,卻冇個知心貼肺疼他的人。更不幸的是,旁人都有兄弟,他卻隻要一個隔母的繼弟,崔氏又是那麼本性子,想來常日裡必有很多不快意之處,可惟瑾又是個沉穩內斂的性子,等閒不肯將七情六慾閃現在臉上,這些年看著雲淡風輕的,背後裡也不知如何個苦法呢。
酬酢已畢,藺效便說騎了一日馬,身上出了很多汗,欲先回房換身衣裳再返來。
沁瑤早在感遭到夏荻的目光時就把他祖宗十八代均問候了個遍,故意脫手,卻忌諱皇上身邊能人異士頗多,怕萬一露了馬腳便不好了。固然厥後夏荻總算收回了視野,沁瑤仍忍不停止癢,暗想若甚麼時候能有機遇將他那張人模狗樣的臉給狠狠地打成豬頭,方能解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