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身小門小戶,對朱門世家的恩仇以往隻是耳聞,從未親曆,這一回,藺效兵不血刃,便將崔氏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實實在在讓她大開了一回眼界。
“正在崔景生心灰意冷的時候,那朱綺兒卻俄然毛遂自薦,說隻要崔景生不介懷,她情願李代桃僵,扮作崔小巧去長安。朱綺兒本就比崔小巧生得貌美,若去了長安,十有*會獲得世子的歡心,崔景生喜出望外,當下便引著朱綺兒去見那位長安朱紫。”
藺效收回視野,將畫像呈給瀾王:“早在小巧剛進府時,兒子便曾照著她的模樣畫了畫像,派魏波拿著去幽州刺探,幽州崔府天然是問不出甚麼,展轉問到崔家一個遠房本家時,才終究刺探出了一個子醜寅卯。”
“合法崔家緊鑼密鼓地教習mm琴棋書畫時,崔小巧卻俄然一夜暴斃,崔景生攀龍附鳳的算盤突然泡湯,貳心有不甘,不為mm的死悲傷,隻恨錯過了突然繁華的機遇,成日裡長歎短歎,性子涼薄如此,委實讓人寒心。”
“崔景生隔壁住著一戶朱姓人家,一場瘟疫奪走了當家佳耦的性命,隻剩一對祖孫相依為命,祖母大哥昏聵,帶著孫女朱綺兒守著薄產過日,家中比崔家還要艱钜,可稱得上家徒四壁。”
藺效眼角都懶得掃崔氏一下,走至桌前,將沁瑤帶出去的承擔翻開,小巧偷眼一望,不出她所料,內裡公然裝著醉香閣的半杯酒水和幾塊點心,她暗笑一聲,偷偷鬆了一口氣。
銀針近前,鼻端忽沁入一縷小巧生前最愛的桂花香,朱綺兒心神俱震,駭得忙將頭偏至一旁,不敢再看。
瀾王麵露遊移,崔氏的嗓音卻驀地拔高:“世子的意義是我的外甥女是邪佞?”
沁瑤點頭,將承擔中的點心取出,放到那裝老鼠的小籠子中。
藺功效帕子托住銀針,起家冷冷看向早已麵無人色的小巧:“朱綺兒,這根銀針你可還認得?”
“世子這是要做甚麼?”看到跪在屋子中間被五花大綁的小巧,崔氏又驚又怒,“好端端地為何這般摧辱小巧?你混鬨也該有個度!”
“你的確荒唐!”瀾王怒意愈盛,猛地一拍桌案,瞋目看向崔氏,滿屋下人噤若寒蟬,崔氏白著臉緊緊咬住下唇,一方鮫帕死死地在指間絞來絞去,哪還說得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