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坐了大半日馬車,早覺腿麻腰痠,下車後雖顧及閨閣形象,仍忍不住悄悄扭動生硬的脖頸,或不動聲色地動動裙下微腫的腳踝,好減緩那股痠麻之感。

如許一想,沁瑤便將心中迷惑撇下,看向皇上身邊那名風韻綽約的美婦人,誰知隻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睛了,就見那貴婦看著不過雙十韶華,生得冰肌玉骨,麵似芙蓉,一雙美眸微光瀲灩,紅唇鮮豔欲滴,端的是風華絕代,

進山時,已剋日暮時分。

眾女由宮中嬤嬤分派好下榻的寢殿,便到前殿給皇上和怡妃等人存候。

藺效應了,給瀾王行了禮,道:“父王。”又垂下眸子,淡淡道:“王妃。”

身邊侍女見她望著沁瑤久久無聲,奇特道:“夫人,如何了。”

眾女應了。康平喝彩一聲,奔到皇上和怡妃麵前,笑嘻嘻地摟著他們提及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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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王和瀾王妃坐在怡妃下首,瀾王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閒散王爺模樣,崔氏則明顯顛末決計打扮,穿一身薄紗鵝黃色宮裝,湖藍半臂,額間點著桃花花鈿,脂粉容光,渾不像已嫁人的婦人,竟比一眾未嫁少女還來得柔滑幾分。

皇上看著藺效溫聲道:“你這孩子辦事,皇伯父另有甚麼不放心的。眼下你也累了一天了,且歇一歇。一會讓許慎明幫你照看些,你自管陪著皇伯父用膳,你父王也好些日子冇見你了,你們父子倆一會在一處說說話。”

想了一會,沁瑤暗笑本身,皇上跟瀾王是親兄弟,是藺效的伯父,想來不是跟瀾王長得像,便是跟藺效有些掛相吧。

夏荻卻視旁人如無物,毫不顧忌地高低打量沁瑤,見她身上穿月紅色薄透紗的褥裙,衣裳上慧心獨具,模糊繡著幾株穗蘭,本是素淨不過的色彩,卻在殿中一眾爭奇鬥豔中顯得格外清麗,更兼她脖頸苗條,膚色白淨如玉,一對小小鎖骨生得精美非常。看了一會,夏荻腦中竟不應時宜地生出了幾分綺念,饒是他臉皮厚如城牆拐角,也不免被本身的厚顏無恥給嚇了一跳,忙敏捷收回目光,不敢再猖獗。

世人都知他素喜乾淨,自不勉強他,忙放他去了。

瀾王非常歡暢,捋著須點頭道:“不必顧慮府裡,自管經心極力給你皇伯父辦差。”崔氏卻客客氣氣道:“世子辛苦了,若無差事在身的時候,多回府看看,你父親非常顧慮你。”

說著,內心暗歎,惟瑾固然身份權貴,到底是冇了孃的孩子,固然錦衣玉食的長大,卻冇個知心貼肺疼他的人。更不幸的是,旁人都有兄弟,他卻隻要一個隔母的繼弟,崔氏又是那麼本性子,想來必有很多不快意之處,可惟瑾又是個沉穩內斂的性子,等閒不肯將七情六慾閃現在臉上,這些年看著雲淡風輕的,背後裡也不知如何個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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