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了後院，阿寒和福元將節禮徑直搬到清虛子的臥房，又給藺效泡茶奉點心，忙得不亦樂乎。
“這一屜裡頭是高麗蔘並銀耳，這季候煮了湯喝恰好……”
回值房隻要這條路，要疇昔必須得顛末湖心亭，藺效緩緩停下步子，淡淡看了那亭中倩影一會，忽道：“再巡一遍。”
自顧自領著阿寒走了。
如許想著，迷惑頓時轉為顧恤。
邊說邊順手從匣子裡拿出一塊，遞給在一旁害饞癆似的小福元。
清虛子蹙眉道：“莫非是被人成心引到書院？”
沁瑤死力思考了一陣，“上學時帶了羅盤，可指針從未轉過，也不見任何陰寒之氣。”
另有一句話未說出口——賜婚以後，婚期怕也就不遠了，沁瑤還是……將重視力多多放在備嫁上罷。
巡完一圈，藺效正欲回值房，走至荷花池時，遠遠便瞥見湖心亭立著一人，身姿纖細，嫋嫋婷婷，依罕見些夏芫的影子。
“鬼劍士所殺？”沁瑤倒冇想到這一層，“那日聽馮大哥說過，這幾人的屍首是在長安城郊發明的，那鬼劍士莫不是殺了這些人後，又潛入了長安城持續作怪？可那半頭鬼的夫人又去了那裡呢？”
清虛子低頭撫髯，很久才道：“此人是因頭骨被利器削去而死，死前不知甚麼啟事跟老婆分離，一股怨氣積聚一身，身後這才盤桓不去。為師當日見了這鬼的死狀，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甚麼樣的邪祟有這等能削骨如泥的兵器。誰知昨日緣覺那老禿驢來找我，說青竹巷出了古怪，世子請他前去除祟，我聽他描述那邪物的樣貌，俄然想到，這半頭鬼會不會是被那鬼劍士所殺？”
清虛子立在觀門口看著沁瑤和藺效，臉上看不出喜怒，隻端著架子說一句：“出去吧。”便負動手回了觀內。
清虛子不接話，親身將盒子鎖到床後一個小櫃子裡，將鎖匙慎重地收到懷裡，坐下後，怕沁瑤還要詰問，忙轉移話題道：“上回你送來那遊魂為師已經瞧了——”
“半頭鬼竟是死在長安城郊？”清虛子大出不測，“那為何會飄零到了你們書院？”
屋內諸人都是一驚：“甚麼？”
德榮細覷著夏芫的神采，隻覺自從書院返來，女兒便有些悶悶不樂，現在神采更是顯見得丟臉，便悄聲問她：“如何了？但是身子有些不適？”
德榮拗她不過，隻好笑道：“好好好！依你們。”
清虛子深覺得然，接話道：“緣覺這幾日一向在查此事，說不得有些發明，明日需得去趟大隱寺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