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在眼裡，雖感覺這女子手腕稚嫩粗淺，骨子裡卻有股百折不撓的勁，不但不覺膩煩，竟對她生出了幾分興趣。
馮伯玉目不轉睛地看著沁瑤，聽得這話，心底歎口氣，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前頭那馬車下來一個腰桿筆挺的中年官吏，生得清臒周正，全不是平常官吏那副大腹便便的模樣，不是大理寺卿劉讚是誰？
劉讚略一沉吟，對馮伯玉道：“蔣將軍他們現在樓上候著我，我先上去瞧瞧，看看裡頭的景象。你手上不是有樁無頭公案嗎，此處人多熱烈，不如趁這個工夫去看望看望。”
沁瑤看一眼馮伯玉，躊躇了一會，故意上前打聲號召，可目睹他正忙著辦公，不好貿冒然打攪，隻好作罷。
劉冰玉買了很多玫瑰露和芍藥花膏，恰是心對勁足，見沁瑤望著劈麵樓發怔，奇特道：“看甚麼呢？”
想到此處，她滄然一笑，事到現在，說甚麼都晚了，就算重來一次，隻要她心魔不除，必然還會挑選一樣的路。恨隻恨當初為甚麼要跟著兄長來長安記念，若冇有瀾王府門前那驚鴻一眼，也就不會生出厥後的癡唸了。
沁瑤忙應一聲，笑道：“馮大哥。”
她日複一日地煎熬，垂垂生出一份執念，或許十四歲的少年還不曉得情愛，他現在看不上她，不代表今後也不會多瞧她一眼。哪怕今後他隻待她有一點點與旁人分歧，她為他所受的煎熬就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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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冰玉不情不肯地哦了一聲，卻仍不肯走。
馮伯玉垂眸看一眼畫像，順手展開道：“長安城郊前幾日發明幾具知名死屍，其他幾具都已臉孔全非，隻要此人還算五官劃一，便畫了他的畫像來刺探一二，看有冇人認得此人。”
可目睹為實，耳聽為虛，若不是親眼所見，皇上恐怕還會心有疑慮，不如設下一場局，引了皇上的近侍米公公等人到此處，讓他們親眼看一場好戲。
她打從一開端就曉得，藺效是瀾王獨一的嫡子，今後必然會在高門貴女中遴選世子妃，就算她能苦熬三年，也不成能成為他的老婆。
劉冰玉麵色一喜，忙奔上前道：“阿爺，您如何會在此處？”
劉讚卻未跟著下樓。
而後她雖不常見到他，但每回見他，內心都會生出好些滿足，若不是厥後德榮公主一家人回長安，他的婚事被提上議程，她嫉恨之下鋌而走險，恐怕還會持續自我麻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