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悄悄跟著,見他彷彿還並未有拜彆籌算,隻禦花圃中漸漸走著,沿途賞著邊上風景,便想尋個藉口疇昔跟他說上話。何如男女有彆,終是有些忌諱,腦筋裡話頭盤橫了半天,竟是想不出一個合適。

“免禮了。”見碧落聞言便要下跪,慈禧回身淡淡道。隨後回到本身軟椅上坐下,掃了眼四周,抬手悄悄一擺:“都起吧。”

“自幼兄長身邊玩耍長大。”

“回老佛爺,因前陣聽王太醫提起,說老佛爺肺經略有熱燥,久治未消,故而有些煩惱。是以碧落趁著三月時節去了趟塞外,為老佛爺尋得一月霜凍後寒梅凝露,共三錢。老佛爺隻需每日照量服用,不出月餘,便可去了那熱燥之煩。”

“你見鬼了麼,朱珠?”

原是想看看究竟誰那麼大本領,竟能讓西太後大怒之下住了手。及至一見到他那張臉,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心說,噫!怎會那麼美?!

之前樓小憐便已經雌雄莫辯般夠美了,他邊上一襯,生生就被比了下去。

同治腳步門口僵了僵,旋即一甩袖徑直便出了門,一旁寺人見狀想攔,卻又那裡敢脫手去攔,但眼睜睜放著他拜彆也是不好,擺佈難堪之際,幾近急得要哭,所幸就這當口慈禧身邊高聳有人真哭了出來,令慈禧不得不將重視力轉開了去。

但許是還未從之前激憤和羞憤中抽離出來,他僵著張臉立一旁,不動也不坐,似仍以沉默對抗著坐正首那高高上女人。而慈禧對此彷彿視若無睹,隻將一雙眉漸漸伸展開了,望著門前碧落,對身邊載靜道:“王爺,勿口口聲聲端方。祖宗有家法,原是對著咱宮裡頭人,而碧先生乃是江湖中,閒雲野鶴,切莫過於計算。”

隨後顯出背麵一排人影,以及一抬四人銀頂方轎,同時有寺人公鴨般嗓門緊跟著罵了過來:

恰好這名叫碧落男人便是如此。

說話間,邊上小寺人已手腳敏捷地將早籌辦好蒲團往門邊放了,服侍碧落蒲團上坐下。隨後將琴擱到腿上,悄悄撥了個調子,碧落昂首道:“前陣子路過玉門關時,聽一名老先生關前奏了一曲《鳳求凰》,聽得非常動情。以是此番,碧落雖奏不出那位老先生溫婉沉寂,餘音繞梁,卻也非常想試上一試,老佛爺麵前獻個醜。”

就那樣一邊遲疑不定,一邊持續往前跟從,過了半晌,忽見他一個回身,獨自朝著她方向走來,倉猝閃身想尋個處所躲,他卻已微微一笑,朝著她藏身那道花架處道:“女人是有事要找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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