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眼睛，嘴裡說不出一句話來。
正想著是在那裡見過，一隻收伸了過來，把它拾起。我昂首看到沈東兩眼直直地看動手裡這枚珠子，像是在想甚麼，嘴唇微微顫栗。
“我摘不下來……你的紅寶石鏈子，我找不到搭扣了……”
我點頭。
“血鮫珠，我孃家人進貢的寶貝，大婚那天他們把它做在了鳳冠上，說是能夠壓邪。壓那女人的邪。”俄然低低說出這句話，他朝我橫掃了一眼。我被他這冷冷的目光射得一個激靈。“但是它卻跟我進了棺材，嗬嗬，它底子壓不住阿誰邪。”聲音陡地拔尖，這讓他看起來更像個女人，一邊說，眼淚一邊撲哧哧從他眼眶裡落下來，他用手去擦，手背上的血塗在了他的臉上，另他那張神采詭異的臉變得格外埠可駭了起來。“厥後他們又為了它刨開了我的肚子，那三小我，一個周姓，一個沈姓，一個陳姓。我是忘不掉的，就是今後魂飛魄散，也不會健忘他們在我身上施加的屈辱。當著同治爺的麵……他們刨開了我的肚子……我一絲不掛，他們把我的身材在地上丟來拋去，像對待一件襤褸的衣裳。那珠子已經和我的胃合在了一起，可他們還在挖，挖啊挖，把我的胃和腸子都挖出來了，但是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你嘗過這類滋味麼，”說到這裡沈東一昂首看向了我。
一邊笑，一邊流著鼻血，他拔尖了的笑聲聽得讓我滿身發顫，卻冇法開口去製止。他滿嘴滿牙黑紅色的血另我落空麵對他說話的勇氣。
一絲血從被鎖麒麟粘連著的皮膚下滲了出來，說也奇特，這東西平時疏鬆在我手腕上，可真的一用力去扯，它隨即會緊貼住我的皮膚，彷彿一向吸附到了獵物的章魚，是以越是用力，不但冇法讓它從我手腕上脫落下來，反而隻會令它吸附得更牢。
“死，死又能意味著甚麼。”
我避開他那雙冷得刺人的眼睛，再次點頭。
“但是周老太爺已經死了……”忍不住說了一句。隨即見到他眼裡一絲清楚的嘲笑：
“沈東……”忍不住叫了他一聲，他冇有理睬我。隻是盯著這珠子看，半晌，手指合攏，五根手指緊握著它直到樞紐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