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叟擺擺手,臉上的神情俄然變得嚴厲起來。他直視著張連義的眼睛,很當真地說了一句話:“連義啊!俗話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這句話呢,不但是說人,就連鬼神也是如許啊!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就得替人辦事啊!五爺爺老嘍,也辦不成啥事,還是回家,自個吃自個的吧!”
一旁的張連義彷彿從故事入耳出了一些特彆的意味,見五爺爺要走,趕緊伸手攔住:“五爺爺,您看都到了飯口了,強子他娘也正做飯呢,就在這吃吧!”
三老爺爺也不出聲,拿著鐵鍋爬上河堤往那人頭上一扣:“去去去去!要過河,從橋上走!“
那人驚魂不決,一時候也說不出話來。三老爺爺轉頭到河邊上拿鐵鍋,就聽耳邊有個聲音氣急廢弛地嘀咕:“耿老三!你他媽在這亂來合啥?!”
說完一把奪過鐵鍋扣在本身頭頂,轉頭就往北走。
五爺爺用手在虎子頭上悄悄一拍,笑嘻嘻地說:“不嚇人?那是你小子冇看到河裡那些水鬼,看到了,管飽你嚇尿了褲子!不啦了,天晌午了,老爺爺啊,得回家用飯去。”
遵循北方鄉村的民風,大年初二這一天是女兒帶著半子回孃家拜年的日子。一大早,張家一家人早早地起來,草草吃過早餐,女人就開端籌措回孃家該帶的禮品、一家人的穿戴等東西。
三老爺爺一聽來了興趣:“哦?咋回事啊?”
虎子一聽,卻在一邊撇起了嘴:“切!看你那冇出息的樣吧!啦這類呱,不嚇人,另有啥意義?!五老爺爺,要不再給啦一個吧?!”
從那今後,三老爺爺再也冇有在柳樹行子裡聽到過那人的聲音,但村頭城隍廟裡的泥像卻彷彿變了模樣。不過,柳樹行子裡死人的事還是在所不免――人吃五穀雜糧,誰冇有個七情六慾?像三老爺爺那樣能夠保持一輩子純真的人,畢竟是太少了。
張連義愣愣地看著五爺爺的背影,一時候內心狼籍如麻,半晌說不出話來。
故事講完了,一屋子人也沉默下來,彷彿都在咂摸滋味。過了一會,蓮花俄然笑了起來:“嗯!五老爺爺這個呱啦得好!彷彿冇那麼嚇人!”
三老爺爺內心歡暢,乾完了活,又點上一袋旱菸請大夥抽。這時候就有人說話了:“耿老三,俺本來是想讓你從今今後再也打不著魚的,冇想到,那天的事還真虧了你攔著,現在俺就要當官了。”
鄰近中午的時候,三老爺爺遠遠看到有小我頭上頂著一口大鐵鍋,氣喘籲籲地走了過來。到了河邊,那人放下鐵鍋略微喘口氣,然後頂起鐵鍋就要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