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甲士用長繩像牽狗一樣拖著一隊一隊的犯人走向一座高台，此中男女長幼，乃至另有繈褓中的嬰兒。高台上，幾個凶神惡煞般的劊子手手裡的鬼頭刀起起落落，一顆顆死不瞑目標頭顱不斷地翻滾落下。人群中鬼哭狼嚎，到處都是刺目標殷紅，直如人間天國普通。陳半夜腦海中不斷地反響著朱棣刻毒無情的吼聲：“本王滅你十族！滅你十族！”陳半夜不想看，不想聽，但天空的太陽起起落落，這場殘暴的殛斃卻彷彿永久都冇有絕頂。
還冇等陳半夜回過味來呢，就見朱棣氣得渾身顫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喝一聲：“酸生無禮！來人，給我割了他的嘴！”
說話間筆走龍蛇，寫下四個墨跡淋漓的大字：燕賊篡位。陳半夜的汗青知識固然少得不幸，但他一見到這四個字也頓時明白過來：麵前這其中年男人應當是厥後的明成祖燕王朱棣，而這個寧死不平的文士，則是孝文帝朱允炆的教員——方孝孺！
文士大聲叫道：“成王安在？”聲音悲忿。
陳半夜聽得出神，這時候又下認識地問道：“那為甚麼你們先祖的亡魂會變成一條巨蛇的模樣？並且......並且這片池沼地裡還會有那麼多的蛇？”
他渾身大汗淋漓，麵前是一張熟諳的麵孔，長鬚儒服，麵帶淺笑，恰是那位在土丘下主持祭奠典禮的老者。
這血腥的一幕看得陳半夜目疵欲裂，他吼怒著衝向朱棣，但是麵前一黑，就像是穿過了一堵無形的牆，麵前的場景又變了。
陳半夜猛地展開雙眼，忽地坐起，這才發明本身本來躺在一座粗陋的茅舍中，一張陳舊的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