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踐額頭上一點青筋暴起,突突直跳,在這個他自發得已經完整把握了主動權的空間裡,他終究卸下了統統假裝。隻見他在大帳中來回走了幾步,俄然回身,一張長臉上肌肉扭曲,狀似癲狂:“哈哈哈哈!鳳竹,你想錯了!這大越國土以內,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全都屬於我勾踐統統!你們的存亡榮辱全在我一念之間,你們,底子冇有抵擋的本錢!我奉告你,不但是你,就連夷光也是我的!你們必定都是我胯下玩物,想逃?那就隻要死!範蠡和陳音,竟然也敢與我爭奪?嗬嗬!他們配嗎?!”
勾踐俄然間又沉著下來,但他眼中的嘲弄之意倒是更深:“範蠡?嗬嗬,他說這話,隻不過是吳王夫差的翻版罷了!當日夫差被圍,也曾致信爾等:飛鳥儘,良弓藏;走獸死,獵狗烹。說到底你們也都隻是我手中的一件東西、或者說是一條狗罷了,現在天下已定,你們的代價也消逝了,我肯留下你們,養著你們,也算不錯了吧?如何你們還敢在這時候返首吠主?你們又有甚麼資格來跟我撕破臉?特彆是你啊鳳竹,孤王不嫌棄你那一身狐臊肯讓你上我的床,你不但不戴德戴德,反而拔劍相向,並且還將孤王與陳音相提並論,實在是好笑至極!既然如此,那也彆怪孤王翻臉無情,你很快就會像一條真正的小狗一樣蒲伏在孤王麵前搖尾乞憐,並且會將在床上服侍孤王當作一種恩情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鳳竹臉上固然波瀾不驚,但一顆心卻垂垂沉了下去。
遊鬥中,鳳竹的腳尖在帳篷邊沿稍一借力,身形如一隻紅色的大蝶翩但是起,驀地加快,長劍劍尖刹時已經間隔勾踐的咽喉不敷盈寸,劍身的熒光映得勾踐鬚髮皆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