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葦青忍不住道:“我如何記得,應天天子不是大龍天子和我……和當今聯手給滅了的?彷彿是大龍軍跟韃子勾搭,才導致他們全軍淹冇的。”
“這你就不曉得了。”雷寅雙感慨道:“要叫我說,當年那三家,冇一家是好東西。當初剛開端反韃子的時候,許一個個還真是像他們喊的標語那樣,一心為了‘驅除韃虜’。可厥後見韃子竟不經打,一下子叫他們摧枯拉朽打下大半個天下,一個個心機就跟著活絡了起來。要說這‘權勢’二字,天下有幾個能看破的?所今厥後才一個個搶著稱了帝,那之前的聯盟,也就跟著明存實亡了。依我看,彆說大龍軍和天啟軍手上沾著應天軍的血,隻怕應天軍的手上也冇少沾那兩家的血呢。”
小老虎一皺眉,“那如何行?那是外人。”
“許是不喜好吧。”他道。將心比心,若換作是他,喜好了人,他必然會找儘統統機遇黏在那人身邊――就像他現在如許,黏在他喜好的人身邊――再不成能像雷爹那樣,避人避得唯恐避之不及。
“哦。”雷寅雙倒也不疑有它,對著四周揮了揮手,趕走那隻原就不存在的蚊子,然後又撐起下巴,喃喃感喟道:“可真是的,可貴我想通了,偏我爹又不喜好花姨。可除了花姨,我爹又能找誰呢?”
“切,”雷寅雙一撇嘴,“這是朝廷對外的說法,你還當真了!我傳聞,當初應天軍遭韃子包抄的時候,曾派人給天啟軍和大龍軍都送了求援信的,可兩邊都冇派人來救。不但有救,應天軍逃出來的人馬,還又遭碰到大龍軍的包抄,這才全軍淹冇的。”
小兔扭頭看看她,倒是俄然想起之前李健伸手去撥她額頭碎髮的事來,他忍不住抬起手,在她的腦門上用力抹了一把。
小兔固然冇有聽清板牙爹壓著聲音說的後半段話,前半截話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因而不由想著宿世時,他孃舅是不是因為他太子表哥的歸天,而真的悲傷得連誤了七八日的朝會。
許恰是這點點滴滴,叫他一點點地冷了太後和孃舅的心,乃至於厥後他出過後,他們全都信賴他公然就是那樣的人,竟是冇一個信賴他有能夠會是無辜的……
此時大師都在各自說著話,除了雷寅雙重視著她爹外,一時竟是冇人重視到雷鐵的窘狀。直到跟板牙娘說著話的板牙奶奶耳邊飄過花姐的話,便扭頭想要問花姐健哥兒的學業,倒是這才重視到雷鐵那“鐵板橋”似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