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不由一震,“鎮遠侯府?!”――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家裡的“小兔”說,是鎮遠侯府的人正追殺著他!他原當這是那孩子胡編的,卻再冇想到,竟真有鎮遠侯府的人追了來……
“如果我們冇算錯,”阿誰仍將胳膊壓在王朗肩上的中年衙役道:“那該是鎮遠侯府的人。”
王朗悄悄一陣警悟,轉頭問著那中年衙役:“你們是如何曉得的?”
王朗道:“師爺冇說,隻說是京裡的,不想讓人曉得身份呢。”
因而王朗又向著那少年躬身行了一禮,悄悄後退一步,藏在師爺的身後,不著陳跡地打量著阿誰少年。
進得門來,王朗還未曾看清火線的人影,師爺那邊已經向著屋裡的甚麼人躬身見禮,口稱“門生”了。
那森森的白牙襯著殷紅的唇色,倒是較著粉碎了這少年給人的溫文印象,顯得有些鋒芒畢露了。少年彷彿也曉得他的笑有些粉碎了他的仙顏,是以他那露齒的笑容隻一閃的工夫便縮了歸去,隻餘下唇角處一絲淺淺的笑意。
公事房裡,幾個老衙役正湊在一處邊閒談邊喝著茶。見他出去,幾人全都圍了上來,問著他:“師爺給你交代了甚麼差事?”
說著,老衙役回身拍拍王朗,道:“你聽著就好,一起上多長點心眼兒,彆叫人猜忌了你,賞銀冇拿到,倒給本身招了禍。”
師爺交代完差過後,便回了廳上。王朗則深思著回了公事房。
他這此地無銀般特地指出的“親戚家”三個字,不由叫王朗的眼也跟著閃了閃。
要說縣衙的師爺,那但是衙門裡的隱形二把手,他親身登門,那些人竟也是拿鼻孔看著師爺的。幸虧師爺涵養好――當然,許也是忌諱著那位“公子哥”的出身――未曾跟這些人計算。
“這還不輕易。”中年衙役笑道:“來的那位公子哥兒,說是不想人曉得他的身份,可他那一身作派,明眼人一看就曉得,不是個淺顯人家的公子哥兒。且就算他不想露了身份,跟著他的那些人可一定會像他如許想。人嘛,總想叫人高看一眼,何況咱縣城就這麼一點點大。他們跟人說的話,來來去去的這麼一串,傻子也能猜到他們的來處。這有甚麼好坦白的。”
“那,京裡來的朱紫到底是誰啊?”王朗問道。
幾個衙役頓時對了個眼兒。一其中年衙役過來,將手壓在王朗肩上,小聲問道:“可曉得是誰來認孩子的?”
王朗從速也跟著躬身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