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大師久等陳昌睿不見上崖,聽得崖壁下嚷嚷,內心明白了七八分,徐行來到懸空樓的瞭望窗,探出頭,沉聲訓戒道:“修真之人,有甚麼事值得你們哭哭啼啼的?還不快起來,誰要持續哭,師父就罰誰關上三日的禁閉!”
燃燈大師拆開手劄,藉著暗淡的油燈光細細讀完,手撫銀鬚,麵上暴露一絲可貴的笑容,“嗬嗬,來了位大施主,補葺古刹有望了。”
杜門門規之峻厲,早已聞名巴蜀,弟子們一聽,噤若寒蟬,止住哭聲,卻一個也不肯起來,“懇請師父保全靈體,不為那陌生少年耗去三十年真力修為,若不承諾,就長跪不起了。”
凝神聚氣,排空邪念,正待衝破第二道木人樁,啪踏啪踏,懸於峭壁的棧道之上響起一陣短促而輕靈的腳步聲,這類時候除非有要人來訪,大弟子陳昌睿纔會前來稟報,因而漸漸收回揚在半空的雙掌,卸去一觸即發的第二輪守勢,微閉雙目,猜摸著傍晚時分到底是何方高人拜訪。
陳昌睿的一隻手打仗到林樂,感受綿軟非常,但是稍稍發力,卻沉重如鉛塊,如何也擺脫不得,隻得跟著他走向廟門,半途中間念急轉,既然陰絕師太說過此事有**分的掌控,為何連燃燈大師的麵也見不了?起碼得給一點師太的麵子嘛,莫非是有人從中作梗哦?
門派掌門間的手劄來往屬於絕密,大師收起信紙,塞入信封,“來者是異界草神門的當代關門弟子,經陰絕師太舉薦,樂意出資三百萬,不過,對方但願遵循我的承諾,輸入三十年以上的真力修為。”
“來者多數是個奸商之子,唉唉,這代價也實在太大了。”
燃燈大師在弟子們心目中早已是一名修神,膜拜有加,一聽白叟家須得輸出真力修為,轉喜為怒,紛繁罵道:
陳昌睿麵色一凝,長歎一聲,“少年的出資是有代價的,要求掌門遵循曾經的放出的話,輸出三十年以上的真力修為哦。”
陳昌睿心急如焚,悄悄決定,必然要禁止師父的真氣輸出,因而縱身一躍超出木人樁,出了懸空樓,噠噠嗒幾步到了斷橋處,凝神提氣,狀如一隻大鳥,騰空而起,到了斷橋的另一端,踏著棧道疾步進入八角樓,不按師父之意前去客堂,而是徑直衝向後院中的夥房。
陳昌睿騰昇而起,超出幾排木人樁到了大師跟前,落地無聲,“師父,來者何人,肯出資三百萬重修廟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