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落仁貴強在村上的肆意妄為,一個鬨倌,一個戴綠帽子的男人,漸漸的感覺有些投緣,越說越親熱了,又一碗酒下肚,賀二哥將幾年來的流亡生涯的酸楚,一肚子的苦水,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說著說著,俄然的想到流亡期間,自家那如花似玉的老婆,竟然給麵前這個小毛孩給弄了,悲從中來,嗚哭泣咽的哭了起來,暴露了一個豪強男人的虧弱之處,眼淚滴滴答答掉落著,悲聲歎道:“林樂,你乾的那傻事,比捅了二哥一刀子還難受呢,一向是內心抹不去的痛啊。”
“如果把仁貴強弄下了台,我到處去圈點錢,暗中找個代理人,拿下砂石的開采權,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嘛,明白麼?”賀二哥又猛灌一口酒,說道。
“二哥,你說的一個月刻日,還冇到啊。”屋子裡冇有亮燈,黑漆漆的,一個逃亡天涯的道上煞星,甚麼事都乾得出來的,逃出虎口,再入狼窩,林樂腿杆子有點發顫了。
賀二哥以江湖熟行的身份,對林樂如何勾引榮瓊,如何把握仁貴強貪汙納賄的真憑實據,一一的交代了些手腕,又一瓶酒見底,不知不覺,窗外透出微小的亮光,遠處雄雞高唱,就要天亮了。
“好的!”林樂緊握著他的手,“憑二哥的本領,必然辦的到!”
“謝二哥!弟娃敬你!”對這類忽冷忽熱的煞星,林樂有點摸不著腦筋嘍,卻佩服他本領高強,內心的懼意,一下也減了幾分了。
經他一提,林樂纔想起先前的事兒來,那王鳳平偷雞不著蝕把米,賠了身子,卻冇撈到好處,反叫他先向潘董高了一狀,倆男女起碼要丟掉好幾萬的獎金,如何不挾恨在心呢,嘿嘿一笑,應道:“二哥說的對啊。”卻不敢道出進城賣寶的本相,以免貳心狠手辣的插出去。
“當然曉得,該換屆嘍。”林樂又遞給他一支菸,恭恭敬敬的撲滅。
“唉唉,二哥,這事兒更難哦,”底下事情,本來搞著好玩的,冇想到鬨出這麼多是非,黑的紅的都牽涉到了,林樂又開端悔怨了。
碗裡酒乾,賀二哥又倒了大半碗,猛喝一口,問道:“曉得村上很將近推舉了麼?”
對待一個犯人似的,碗裡的酒喝了一半,賀二哥並不撮要乾他乾的事,此時才推了個空碗過來,“喝酒嗎?”打發討口兒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