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子又一次逆流而上,穿過一段狹小的激流,終究在一個船埠前愣住。
“嘻嘻,說話算數?”
田力捂著額頭。“不可,我有點暈。”
福伯卻冇聽到嚴飛燕的話,提起衣襬,踉踉蹌蹌地向地向後院奔去。“夫人,夫人,蜜斯返來啦,蜜斯返來啦……”
當老仆看到嚴飛燕時,渾濁的目光俄然敞亮了幾分,橘子皮似的臉也跟著顫抖起來。
門裡半天賦有反應,大門被拉開一條縫,暴露半張衰老的臉。“又是誰啊,都說了下個月,下個月,你們就不能等等嗎?你……你是蜜斯?”
田力張了張嘴,最後挑起大拇指。“這個答案,我喜好。”
“今後我去哪兒,你就跟著去哪兒,再也不分開。”
“丟不丟人,堂堂的大國士,霸道妙手,竟然還暈船。”嚴飛燕不由分辯,將田力拉了起來,背起就走。修煉護花訣後,背起田力對她來講已經不是甚麼難事。隻是她風俗了,冇甚麼感受,撐船的船伕卻看不下去,撇了撇嘴,用田力聽不懂的土語嘀咕道:“萬花國的男人就是廢料,這女人看起來嬌弱,倒比男人還結實。”
果不其然,不到半個小時,嚴飛燕肝火沖沖的走了出來,尖厲的吼怒激得地上的落葉瑟瑟顫栗,無風主動,槍尖劃過空中,落出灰塵上麵的青磚,沙沙作響。
想想也是,嚴白虎固然貴為將軍,但他冇有擔當人,一旦陣亡在異國他鄉,部下分離,家道天然一落千丈。說白了,家屬最需求的就是傳承,一旦傳承斷了,再光輝的家屬也會消逝在汗青長河當中,連一點浪花都留不下。幾代人堆集的財產不是被變賣,就是被打劫。
“福伯,是我。”嚴飛燕進了門,看著儘是落葉的天井,呆呆地站住了。“福……福伯,這是……如何了?”
“那我可就真的賴上你啦。”嚴飛燕吐吐舌頭,臉頰上飛起兩朵紅雲。自從一槍將顧漫漫刺成重傷,她就放下了心結,人也變得開暢起來。踏上回家之路的那一刻起,她就常常莫名其妙的偷著樂。
田力連連點頭,看來萬花國能活到明天是有強大的武力作為支撐的,周邊的蠻夷固然不爽,卻不是萬花國騎士的敵手,被欺負得不輕。不過想想也是,就連草原上最善戰的遊牧民族都冇有了汗青上的彪悍,被萬花國的騎士殺得像喪家之犬,更何況這些山民。
嚴飛燕聽了,顧不得號召田力,縱身躍起,兩個起落就超越了福伯,衝進了後院。田力暗自點頭,卻冇有急著跟出來。母女見麵,不免要捧首痛哭一場,他現在出來也冇甚麼用,不如等等再說。他一小我在院裡轉了轉,感覺除了枯草落葉以外,還真冇甚麼可看的,連傢俱都冇到幾件,寒酸得不像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