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給你拿件衣服。”
“你快點收下，我得歸去了。”
“姐，我們還摘菜不？將近下雨了。”袁興愣愣地望著馬秀英，不明白她為何一會歡暢一會難過。實在貳內心一點也不想摘菜送給姚天禧，都是因為那人才害姐姐罰跪，憑甚麼還要給那人送菜！
馬秀英的語氣很安然，就像在說明天吃的甚麼飯，卻讓姚天僖無端出現一絲心疼，不忍再持續詰問她的處境，“我給你留了糕點，但是你昨夜冇來……”
“冇事。”
姚天僖毫不嫌棄、謹慎翼翼地貼上那隻泥濘的小手，隻是一觸即分，卻讓他沉淪不捨。
絲絲縷縷的細雨在天空飛舞，亭簷落下一串串水滴，彷彿一道水晶珠簾，風不甘被它奪了光彩，用力地挑逗著。
“雨下大了泥土黏在一起更不好挖。算了，你摘菜，我挖洞。”
“成交！”馬秀英笑得嘴都合不攏，伸手與姚天僖擊掌。王謝望族家裡保藏的冊本可比書局攤販售賣的書貴重數倍。這小子家道不錯，好東西必定很多。有個免費圖書館，能省很多銀子呐。
“便宜那小子了。”袁興氣鼓鼓地低下頭，狠狠地拔著葉子，彷彿與手中的蔬菜有不共戴天之仇。
白玉亭中，一個峻拔的少年臨風而立，麵前的茶水早已涼透。驀地，他安靜無波的臉上如同這煙波浩大的湖麵蕩起波紋，緊繃的嘴角略略上揚，披髮著一股溫和的氣味，令寒潮都變得不再那麼砭骨。
姚天僖對馬秀英越來越獵奇。剛纔馬秀英核閱他時突然升起的壓迫感竟然比父親經驗他的時候還峻厲。他至今都冇法信賴剛纔那不能呼吸、心快跳出來的人會是本身。但是額頭的汗水實實在在的奉告他，他確切被一個比本身小的女孩鎮住。他啼笑皆非地搖點頭，將這類不適應的感受甩出腦海。
馬秀英大吃一驚，“這些菜還不敷啊？我們得說清楚，我隻承諾給你送菜，可冇說把菜園子都送給你！”
“你，你如果不肯意，就當我冇說過。”姚天僖被這鋒利的目光戳得無地自容，彷彿本身真做了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大雨天汗水都滲入出來了。
昨夜的展轉，淩晨的等候隻換來一盞茶的相見，這時候太短了，但是間隔明天卻又太長了。
幸虧填堵牆洞的泥土都是疏鬆的，不一會牆洞就被袁興重新打通。
馬秀英捋開貼在額前的濕發，叮嚀袁興，“你把院門看好，我去送菜。”
雨越來越大，姚天僖收回視野，悄悄籲了口氣，把蔬菜帶回房間。他盯著這些沾滿晶瑩露滴的蔬菜束手無策，這裡可冇有菜園子種蔬菜，但是不曉得為甚麼他也捨不得交給廚子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