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建國也顧不得跟兄嫂說再見，把大兒子抱坐位上，就去接宋招娣懷裡的二兒子。待一家五口坐好，火車也開了。
“你的聲音太小，我也冇聞聲。”鐘建國提示，“伸謝得有誠意，大點聲。”
小孩楞了一下，看一眼宋招娣，扭頭轉向鐘建國，你給我娶的後媽是個聾子？
鐘大嫂踮起腳看了看：“冇有多少人，都冇坐滿。如果嫌味大，叫建國把窗戶翻開。”原覺得宋招娣是抱著孩子累著了，聽她這麼說不免感到奇特，車裡味大也冇鄉村味大，到處是茅房、豬圈、糞坑，“趕明兒換成船就舒暢了，人少還不顛簸。”
“感謝。”小孩伸手奪走，緩慢吐出兩個字。
小孩下認識看宋招娣一眼。
鐘大嫂對宋招娣的態度很對勁，衝鐘建國使個眼色，這個媳婦不錯，“建國，把票給你大哥，我們送你們上車。”
小孩彷彿冇聞聲，回身給宋招娣一個後腦勺。
鐘建國微微點頭，小聲說：“你冇抱風俗，累了就跟我說一聲。”
騰脫手的鐘建國朝大兒子腦袋上一巴掌：“冇瞥見我抱著弟弟？”
硬座的車子，宋招娣宿世隻坐過地鐵和校車，這兩種車都是又平又穩，噪音不大，車裡的味也不重。
過了一會兒，見宋招娣把小兒子綁在胸前，宋招娣開端捶腰揉背，伸胳膊踢腿，鐘建國無聲地笑笑，再次閉上眼。
鐘建國的手一抖，幾乎把小兒子扔出去。
“你坐累了，我就站起來逛逛，你躺椅子上歇歇。”鐘建國左手抱著小兒子，右手抱著二兒子，轉向大兒子，“晚餐吃了冇？”
“醒了？”宋招娣驚奇道。
宋招娣擠出一絲笑：“不是。冇想到車上這麼多人，得有多大味啊。”
宋招娣有氣有力道：“俺的腰不好，坐三十個小時，俺怕俺的腰會斷。”
采辦率不敷, 請列隊候車, 註釋君正在開來的路上
宋招娣低頭一看，除了她帶來的大布包, 鐘建國腳邊另有一個大包和倆孩子。
“俺力量大，不嫌你重。”宋招娣笑眯眯道，“來坐俺懷裡。”說著話伸脫手。
宋招娣的生物鐘是早晨十二點到淩晨六點。十點鐘是宋招娣精力最好的時候，閒得無聊的宋招娣用兩條褲子圈住長椅，然後把三娃塞她懷裡。隨後悄悄把鐘建國懷裡的老邁放到椅子，緊接著又把老二放在老邁中間。
鐘建國見在他麵前像條龍的大兒子，這會兒跟個病貓似的，很想笑：“拿著，說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