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氣候另有些寒,進府罷。”碧柳替她披上一件厚厚的毛皮披風,柔聲安慰,“王爺此去,定會班師。”
嚴真真笑道:“難為你倒替我考慮得殷勤,這一點不消擔憂。”
“唔,傳聞冀中本年遇著春旱了?”嚴真真悄悄地彈了彈手裡的宣紙,卻轉移了話題。
“啊?”碧柳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這個不成罷?奴婢聽小潘說過,哀鴻如果湧入臨川,那我們的地盤也不敷贍養這些人哪!不成,我們的糧食佈施臨川百姓倒也罷了,憑甚麼便宜了兩河道?何況,哀鴻一旦佈施出去,再要想趕走他們,可不是件輕易的事兒。王妃,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個兒的災情還要仰仗聯華超市的庫存呢,那裡不足力去幫彆人啊!王妃是臨川王的王妃,可不是觀世音菩薩,要普渡眾生的。”
“為甚麼?”嚴真真不測埠問。
碧柳蹙著眉,一時半會兒卻想不通。不過,她有一個最大的長處,便是對嚴真真的號令,不管懂還是不懂,都會一折不打地去實施。
語氣固然不大好,但是眼底的笑意,倒是如何也反對不住。
“我從不思疑。”嚴真真回眸一笑,迎向了初升的朝陽,“走,我剛纔感覺臨川的城門有點破敗了,得找人修一修。”
“不是有路麼?”
看著她倉猝的背影,嚴真真目瞪口呆。這還是她所熟諳的安容雅碧柳也是一怔,但隨後便笑得隻暴露兩排白白的牙齒:“倒還是安側妃曉得自個兒的身份,也不到這裡來湊趣兒。那裡像那位,明顯王爺不待見她…還要巴巴兒地趕來,自找敗興!”
看著雄師迤邐而出,臨川城久不修建的城門,彷彿顯得有些-。嚴真真鵠立在王府的門口,眼睛不覺有些潮濕了。
“誰說我今後要趕他們走?我們臨川缺人呢!”嚴真真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龍井綠茶,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嚴真真在宿世固然餬口困苦,但也向來未曾為糧食發過愁。要曉得,想熬個粥燒頓飯的,到超市裡整包或者零稱都能夠任買任賣。想到當代饑荒時曾呈現過的易子而食征象,倒也內心有些發毛。如果填肚子的題目不處理,確切是個大題目。
碧柳聽她說得斬釘截鐵,曉得勸無可勸,隻得作罷。固然內心不平氣,但做起事來卻有板有眼。
“內心有甚麼話便說出來,我們名雖主仆,豪情卻與姐妹也差不了甚麼。不過,你那句話還真是說對了,我就是要留他們在臨川養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