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姨娘趕緊收起對牌,又看了她一眼,悠悠歎了口氣道:“有些事能認錯就去認個錯,伉儷倆哪有隔夜仇。依我看啊,侯爺對夫人可一向是放在心尖上呢。”
元夕瞪大了眼,終究想起來,有一日小夫子進書院時淋了雨,她便隨便掏了塊帕子給他擦臉,但她從未想到他會將它至今。她心中有些慌亂,趕緊辯白道:“那日確切是小夫子先找到了我,但他並未進門……”
蔡姨娘點頭感喟道:“現在也不知是那裡出了題目,不過你放心,人我已經都安撫下來了,不過是多花些銀子。隻是需得快些複工,如果傳到慶王妃耳中去,覺得我們侯府為了省錢用心怠慢,那可就費事了。”她頓了頓,又有些為莫非:“不過這動用賬房銀兩的事,周總管說他也不敢等閒做主,隻得讓我來問你。”
元夕莫名紅了眼眶:放在心尖上嗎?隻怕再也不會了,他再也不會因為擔憂她的安危而緊緊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會抱著她說:“我會信你”,有些事當初隻道平常,直到再也尋不著、回不來時,才忍不住幾次回想,直到心中模糊作痛。
他身邊那小廝趕緊點了點頭,道:“聽夫人房裡的丫環說,隻怕還病得不輕。”
蔡姨娘感喟道:“昨日,花藤的架子剛搭好就倒了,還砸傷了一個工人。其他的人便趁機一起歇工,說府裡撥得銀子不敷,害他們隻能選較次的鬆木,以是出了事。還說我們侯府苛扣下人,如果不加銀子,如何也不肯再做了!”
繁花紅葉,燕子呢喃,本應是大好的風景,樹梢上有兩隻黃鸝正在密切地相互啄梳著羽毛,而屋內本應最是密切的兩人倒是相對無言,隻剩尷尬的沉默。
元夕冇想到他會說出如許的話,冒死咬著唇,不讓淚水湧出,她望著他倔強道:“元夕自入侯府以來,對侯爺絕無半點欺瞞,從未做過半點對不起侯爺的事,如果你我之間連這點信賴都冇有,又何必再做伉儷呢。”
話音未落,一記冊頁已經敲上了他的腦袋,蕭渡瞪著他道:“我在本身府中還需求偷偷摸摸嗎?如果傳出去像甚麼話!”他又當真想了想,道:“不過你說得有理,她若出了甚麼事,確切是不好和夏訂交代。”
元夕心中一驚,忙問道:“出甚麼事了?”
那小廝揉了揉頭,朝他嘿嘿笑著,心中卻愈發不滿: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