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重重的耳光聲打斷了七姨孃的哭訴,然後是爹爹飽含怒意的聲音:“記著你的身份!甚麼話當說甚麼話不當說,不消我來教你罷!”

更漏聲聲催長夜,不知從那邊鑽入的夜風,吹得元夕身上出現涼意。她揉了揉生硬的脖子,開端感覺有些不對勁:徹夜是侯府大婚,本應是設席張筵,熱烈不凡,何故內裡竟會如此溫馨,侯府的人都去了哪兒?

這時,有人猛地將她往下一推,元夕抬頭倒下,空中飛舞的烏髮纏住了她的臉,她的頸,令她冇法呼吸亦冇法呼喊,在她墜下的最後一刻,終究看清站在她身後之人,那一刻,她隻感覺滿身冷得砭骨,張了張嘴,卻如何也喊不出阿誰稱呼……

元夕趕緊扶著樹乾站了起來朝窗中望去,隻七姨娘捂臉不竭哭泣,爹爹滿臉肝火握拳狠狠瞪著她。她從未見過爹爹發這麼大的火,心中更加為七姨娘擔憂起來,恨不得頓時衝出來拉住她好好勸說:既然是今高低得旨意,何必去頂撞爹爹。

七姨娘原是通房出身,曾生過一名少爺卻不幸早夭,今後便對她視為己出,如果不是因為這位姨娘,她在相國府的日子隻怕更不好過。但七姨娘出身不好,又無孃家依仗,若為了這件事獲咎了爹爹,等她出嫁以後,隻怕在這府中愈發冇了安身之地。想到此處,她趕緊提起裙裾,一起小跑趕往爹爹地點的正院。

提到此事,李嬤嬤忍不住斜眼輕哼道:“你那些姐姐們,平時仗著老爺偏疼,正眼都未瞧過你,現在見你被賜做了侯府夫人,便想著來靠近了。”

許是因為過分焦心,方纔跑到書房外,元夕腳下便絆到一顆銀杏樹的樹根,猛地栽在了地上。小腿處傳來錐心的疼痛,令她跌坐在窗邊,好久站不起家來。這時,她聞聲房中模糊傳來七姨孃的哭喊聲:“她到底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如何忍心……”

綃帳鴛鴦,繡被薰香,龍鳳燭台上火光跳動,映出桌案上一對鎏金合巹杯。夏元夕頂著大紅喜蓋坐在床沿,想到頓時就要見到方纔結婚得夫婿,臉頰便暈上一抹酡紅。

元夕不自發地捏緊了衣角,心中有些發怵,便試著朝內裡喚了一聲,可本應侯在門外的婆子丫環們卻冇半點迴應。元夕更加煩躁起來,感覺有些坐立難安。正在現在,突聞哢嚓一聲:門,竟然開了。

然後,她便看到一雙腳,大紅的繡花鞋裹著小巧的足弓,這雙腳本生得極美,但現在卻了無活力地懸在空中,跟著風一下下閒逛。元夕不敢昂首,儘力節製著本身不竭顫栗的身子,又朝門外跑去,但不管她推開多少扇門,卻再也走不出這間房,再也找不到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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