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以手背拭去淚水,又擔憂地望著他還在滲血的傷口,道:“還很疼嗎?”
“嗯,每一條我都細心看了,小夫子的講明又風趣又豐富,看得受益匪淺”
元夕說得鼓起,竟順嘴把服從全背了出來,現在也有些傻眼,便支支吾吾解釋道:“我是說萬一……萬一你今後又要驗屍,這個香囊……”她越說越不曉得在說些甚麼,腦中一片混亂,暴露一副快哭了的神采,蕭渡感覺以她一貫的古怪思路,如果讓她說下去,剛纔好表情必然會被粉碎得乾清乾淨,乾脆一把將她拉在本身懷裡,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蕭渡一臉怨懣地盯著他的背影,滿腦筋隻剩一個動機:他竟敢就這麼跑了,還帶著我娘子做得合歡索!
駱淵的眸中染上一抹苦澀,他再也未發聲,隻斜斜靠在船沿上,眼神不知飄到何方,任由湖風吹亂他的鬢髮。元夕見他不說話,便也抱著腿悄悄坐著,隻感覺這船頭的落日格外美,美得讓她忘了今夕何夕。
元夕乍逢此劇變,又被他扯得暈頭轉向,直到現在才漸漸復甦過來,眼看蕭渡被圍在中間,心中又亂又怕,這時,一個黑衣人已經轉頭追了過來,駱淵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快跑!”
駱淵眼神中閃過一絲躊躇,過了一會兒,似是下了很大的決計問道:“那邊麵的字,你也都看了。”
蕭渡心中一動,將眼神移到阿誰香囊上,隻見最簡樸的荷葉被繡得不成形狀,封邊也封得歪傾斜斜,可見她確切不善繡工,蕭渡掩住嘴角笑意,用心輕哼道:“我堂堂宣遠侯,就讓我帶這麼丟臉的香囊。”
任誰也冇有發明,小小的土坡上,宣遠侯與夫人就這麼隨便坐在地上,如一對再淺顯不過的伉儷,津津有味地看著下方的熱烈場麵,輕風將他們身後的垂柳吹得悄悄扭捏,更添幾分舒暢。
元夕見他帶起,心中有些欣喜,又道:“這香囊固然繡得不太好,但是內裡的香料滿是我經心遴選的,有芩草、排草、□□、甘鬆,我翻了本草綱目,這幾味配在一起,能醒腦、安神、辟邪、除屍臭……”
蕭渡本來聽得麵露春光,俄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猜疑地問道:“屍臭?”
“他冇事了嗎?”元夕提著的心終究放下,淚水還未乾就笑了起來。
元夕終究忍不住笑出,道:“我之前總感覺,小夫子讀過那麼多書,去過那麼多處所,這世上應當冇有甚麼事是小夫子做不到得。”
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元夕隻感覺胳膊上一緊,昂首發明黑衣人已經發明他們的蹤跡,亮出尖刀朝這邊追來。元夕趕緊與駱淵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心中隻希冀剛纔那人不是見財忘義之人,能幫蕭渡去找來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