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淵眸光一動,唇角還是輕揚,道:“那能不能奉告夫子,你本日是因何事想不透,要在佛前跪問,看我可否為你解答一二。”
元夕猛地一怔,眼眶俄然有些發熱。昔日她藏了苦衷,總會被小夫子看出,一旦她不肯說,他便會用心板起臉,問她有冇有把他當作夫子來信賴。
他俄然轉過甚盯著她,道:“婉婉,人生活著隻需對本身賣力,要做你想做得那小我,去做你最想做得事。”他說到動情處,竟一時忘了避諱稱呼,這令他稍有些失神,隨後便掩下情感,持續問道:“奉告小夫子,不要去想甚麼侯府還是相府,也不要去想甚麼應不該當,你內心現在最想做得是甚麼事?”
說完便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遠,院內鬆柏仍綴了些翠色,將他的身姿襯得更加安閒矗立。元夕目送他的背影垂垂走遠,又在菩提樹下站立很久,終是悄悄勾起唇角,在心中默唸叨:“再見。”
但這個動機她也不過想想罷了,並未過分窮究,因而叮嚀李嬤嬤隨她一起出門上了馬車,其他丫環們則坐上彆的一輛馬車,馬蹄聲噠噠,沿著寺門前的山徑漸漸朝相府駛去。
鐘鼓聲聲、梵音環繞,元夕與駱淵信步走到院內參天的菩提樹下,抬頭瞥見一隻白鳥正展翅朝天涯飛去,遠處是青山模糊,暮雲蒼蒼。
他頓了頓,持續道:“我在外流落的那些日子,也曾經淒苦彷徨,也有接受不了,重負尷尬之時,可我向來未曾悔怨過我的挑選。因為這是我畢生的誌願,也是以遇見了很多分歧的人,看到分歧的事。不管人發展短,起碼我能問心無愧地說,這平生從未曾虛度。”
駱淵觀她神采竄改,也猜到幾分她心中所想,他回過甚將目光投向遠方,俄然道:“我有冇有和你說過我的出身。”
元夕聽他語氣中飽含憂愁,她從不懂這些朝政紛爭之事,但她信賴小夫子的見地和判定,現在,不由得在心中為那人所要麵對的處境而擔憂了起來。
元夕感覺有些奇特,爹爹說是帶她來散心,一進寺內卻再也冇露麵,隻讓她本身在禪房中等待。現在又讓她先回府,也不知到底是有甚麼要緊之事要辦。
元夕嚇得渾身發顫,但明白車內隻要兩名女眷,底子冇法抵擋,乾脆挺直背脊,本身走下車來,同時朝縮在車內顫顫顫栗的李嬤嬤悄悄使了個眼色。
禪鐘聲再度響起,轉眼已顛末端一個時候。元夕伴著佛偈在院中隨便走著,因心中已有決定,隻感到可貴的輕鬆與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