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顛簸，姚燕語到底是不能睡的。不過幸虧普濟寺隻在蟠龍山的半山腰，走了半個多時候也就到了。
又走了一段路，帶路的家仆俄然指著火線說道：“二爺，那彷彿是我們府裡的馬車，如何停在那邊？”
姚延意聽了這話也展開了眼睛，看了一眼看對花瓶，說道：“這應當是真貨。”
三旺媳婦承諾了一聲，自打著傘，拎著承擔帶著田氏進了寺院。
田氏隻得應道：“是，主子謹遵太太的叮嚀，明兒一早就解纜去普濟寺。”
姚燕語底子不伸手，隻說：“你幫我拿著。”
“天氣不早了，叫三旺媳婦去幫你清算東西，明兒一早老太太那邊另有事，你就不消過來請晨安了。”王夫人說著，便起家下了矮榻往寢室裡走去。
姚燕語現在是吃定了自家二哥的心機，笑著追了一句：“老太太和太太那邊你去說啊。”
“你怕這些小蟲子。”姚燕語換了必定的語氣。
姚燕語好笑的反問：“如何，你不敢？”
寧氏被一群丫環婆子簇擁著從宋老夫人的屋子裡返來，一進院門親信大丫環金環便迎了出來。寧氏看她的模樣便曉得有話說，便把不相乾的丫頭婆子都遣退了，隻留金環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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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商奉迎了，又沉默下來。
普濟寺是江寧城外最大的寺院，香火極盛。總督府又是寺裡的大香客，光宋老夫人每年捐到寺裡的香油錢就幾百兩，另有王夫人及兩個少奶奶，每年也都有捐贈。是以姚家人來此，寺中天然廣行便利。
“喏，拿著。”姚燕語不知從那裡摸出一個小拳頭大小的陶罐遞給衛章。
“我的麵子哪有你大嘛。老太太最疼的人還是你。”姚燕語笑嘻嘻的。姚二公子能說會道，哄得家裡上高低下都喜好他，這是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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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環看了一眼靠在榻上的姚延意，低聲說道：“回奶奶，田姨娘傍晚的時候來過了，給奶奶送了一對花瓶兒。說是給二爺道賀。”
田氏惱這婆子說話不客氣，但她本身內心有鬼，卻不敢多說，隻得照了照鏡子，理了理衣衫，往王氏這邊來聽訓。
姚燕語便道：“既然是家裡人，不如上車，我們順道把她送疇昔吧。這裡離普濟寺也不遠了。”
“你跑甚麼？想摔一身泥？都雅？”衛章仍然握著她的手腕，彷彿是捉著一隻鳥兒，一罷休就飛了。
姚燕語直接把車窗簾子掀起來，讓外邊的輕風細雨都吹出去，她則靠在窗邊，眯起眼睛任憑雨絲往臉上淋，貪婪的感受著這份清冷。衛章不經意的轉頭，瞥見她這模樣，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