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德眉頭緊皺，躊躇道：“體例是好體例，但是……”
虎子驚的魂飛魄散，聲音也放大了幾分。
江善德點頭道：“可我才疏學淺，就算捐了官，也一定能做的好，隻怕到頭來落個兩端空，到當時，江家便連這一畝三分地都冇有了。”
劉氏笑嗔了一句，牽著孫氏的手往內院去了。
“但是甚麼？”孫耀邦打斷道：“你且把目光放遠些，你想想，就憑你家，論門當戶對恐怕找不到像周家那樣的。並且念忠都十七了，差未幾點兒的人家誰情願把女人嫁給他？到頭來隻能在這村莊裡找個無知村婦，連大字也不識幾個的人，如何相夫教子？何況俗話說的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當真籌算讓你江家先人就指著這一畝三分地度日？”
可村東哪兒也不見江念忠的蹤跡，虎子不由犯了嘀咕，這少爺夙來不如何出門，一出來也就是在村東的河邊背書，可現在又不在河邊兒，能去哪兒呢？
孫耀邦道：“你這幾年都在家裡，大抵不曉得外邊兒的事，這兩年正兵戈呢，國庫空虛，以是上邊效仿前朝，開了買官賣官的門路，周老爺說，批文月尾就能出來，若能趕在第一批，必定能低價買個好官來當。”
他也不敢再做推讓，隻好硬著頭皮又往河邊去。
孫耀邦道：“巧就巧在，這周蜜斯同我們念忠一樣，都在節骨眼兒上戴了孝，更巧的是這周老爺子同你一樣陳腐，非要這周蜜斯實實在在守滿三年，就如許擔擱了。”
江善德聞言感喟。
江善德正笑容可掬的驅逐孫氏的兄長孫耀邦進門，小紅扶著孫耀邦的太太劉氏下了馬車，號召著二人往正廳去。
在她聽來，江善德不過是在說她如本年紀大了，已經配不上如許鮮豔的打扮，隻能往端莊上靠靠，再花枝招展的，就是東施效顰。
“小的不曉得！小的甚麼都冇瞥見！”
那女人還嗯嗯啊啊的亂叫，叫的虎子內心癢癢的。
見虎子如此景象，江善德疑道：“扭捏甚麼？！念忠到底在哪兒？！”
孫耀邦氣道：“若當官非要博學多才，那捐官這類事兒又如何能成呢？你想想，捐官的人三教九流，多是不學無術的大族後輩，他們都能去當官，可見這仕進並非甚麼難事。何況周家不是籌算讓些田產於周蜜斯做嫁奩嗎？周蜜斯嫁過來，就是江家的人了，她的田產到頭來給誰？還不是給她兒子？她兒子是誰，不就是你江家的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