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張大娘抬高聲音,道:“何況他們的買賣端莊的少,大多是私運、發賣人丁、放高利貸之類的,這些都是衙門該管的。曾經的知府也都打壓他們,他們可貴結合了一次,想出了這戴德簿的體例,每個幫派每年定規交錢上來,為的是獲得官府的顧問,不尋他們費事。天底下哪有不對這麼多銀子動心的人?凡是來這裡做知府的,都是撈幾年銀子就走了。”
話不投機,江善德警告了孫氏幾句,又去玉鳳房裡了。
周氏讚歎,她這才明白周老爺為何說這裡即便不兵戈也不承平,又想起周老爺說的,這裡容不下江善德如許的人,恐怕會家破人亡。
看到孫耀邦的模樣,周氏不由感覺,除了小紅那樁事以外,孫耀邦還算一個不錯的人。
聽完孫氏的話,江善德一口辯駁:“豈可魚肉百姓?!不準!”
江善德驚魂不決的連連點頭。“我必然謹慎,必然謹慎……”
又應酬了好久,世人終究籌算分開,卻有幾位太太藉口便利留在了府內。
周氏低聲道:“那還不好辦,我們暗中隨便開個甚麼鋪子,把價定高些,用戴德簿的錢采買,到時候東西他們愛拿就拿去,錢還不是進了我們家的帳本?”
周氏連連點頭。“這事可行,不過娘還是要和爹商討商討,彆的開鋪子的事,也要托孃舅幫手纔是,畢竟我們不知外頭的行情,怕是要虧損的。”
被掃了興趣,江善德有些不悅,周氏也不管不顧,馬上把張大孃的話複述了一遍。
周氏也不與她見外,道:“方纔太太跟老爺說過了,老爺說甚麼也不準,說是不能魚肉百姓,太太也就隻好作罷了。”
孫氏非常附和,“老爺前次還說了呢,銀子都是他的銀子,他要給王玉鳳多少我都管不著,此次,我便把財產都購置在本身的名下,看他今後還敢說如許的話。”
周氏送走了諸女眷,一個微微發福的女人由丫環扶著過來,悄悄探聽道:“不知知府大人除了夫人,另有幾房妾室?”
翌日,剛用過早膳,知府衙門前就堆積了各色人馬,門庭若市。
孫氏不解:“你冇聽她方纔說的嗎?隻要離職,財帛物件一概不讓帶。”
江善德本來都已經睡下,周氏還是命春桃把他叫起來。
一名年長些的太太擺手道:“少奶奶說這類話就見外了,我們雖年長些,可這尊卑也不是瞧著年紀說的,君臣之禮不但是男人們的事,我們女人也不能不顧。現在您是知府大人的兒媳,於我們而言,那就像是皇子妃、王妃一樣兒的人物,今後您有甚麼固然叮嚀我們,我們毫不敢說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