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兒替洛櫻解下大氅,洛櫻緩緩上前,不卑不亢的行了禮,淡聲道:“女兒見過父親母親。”
裳兒正要“哎呀”一聲,忽一想,剛入府,不能失了禮數,丟了蜜斯的臉麵,她及時將驚叫吞回腹中,隻略略撣了一下灰。
若不是洛櫻與宋亦歡之間有著甚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乾係,宋亦歡如何會在這非常期間還記得命人送信來,誰不曉得宋亦歡與姬長清乾係匪淺,他從嶺南趕來就是要為姬長清奔喪的。
她的打扮也不似平常夫人那般呆板保守,上著明麗動聽的淺黃撒花襖,下著碧色湖縐裙,頭上圍著家常白貂鼠臥兔兒,更襯得她的神采白淨如玉,粉光豔豔。
洛櫻未猜想裳兒固然年紀不大,卻很能適應環境,她又忠心,加以調教是個可用之人。
如果洛熙平真的勾搭了沈遙暗害姬家軍,她必然不會放過他,她唇角勾起冷酷的笑,大要順敬道,“他肯替女兒送信隻因為女兒是清平侯府的五女人,至於父親說女兒害了兩條性命,女兒實在擔待不起,那純屬不測。”
可像宋亦歡那樣高貴,且目高於頂的人,怎能夠會看得上洛櫻,論樣貌微風韻,洛櫻與姬長清比擬,的確是雲泥之彆。
“父親此話怎講,女兒竟不明白。”
沈氏也在打量洛櫻,眼裡少了陰冷,多了幾分切磋和核閱,另有連她本身都辨不清楚的龐大動容之色。
芙蓉麵小山眉,一雙丹鳳眼固然不算很大,眼形卻很好,眼神也很亮,眼尾微微向上掃,甚為嬌媚,洛櫻的眼睛就像她,又調集了父親眼睛的長處,比她更添了清澈明麗,水亮動聽。
那鸚鵡還想再罵,俄然看到洛櫻冰冷的眼神,不知怎的,腳下一滑,尖叫一聲,撲騰著翅膀好半天賦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