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揮揮手:“還是我那句話,隨她們去鬨,不要管。不循分的娘,生下來不循分的女兒,我倒樂得看看笑話。”
“三奶奶和三女人去勸了幾句,四女人和院裡的人,一個也冇有出來。”梅英說過,遲疑一下,悄聲笑道:“我去問四女人房中的掃地婆子,她說四女人說了,萬事祖母作主,她就不疇昔勸了。我們家的四女人呀,讓老太承平時說著了,是個故意人。”
安老太太津津有味聽著,嗬嗬笑出了聲。
“方表女人乾來乾去,就會這幾齣。大女人防著她,估計簾子裡早就看到。出來就罵,罵方表女人壞心。方表女人不依,跳起來和大女人對罵,問大女人有甚麼證據。又把大女人的粥端喝了一口,讓大女人看她冇有死。大女人冇了粥,就把粥掀到方表女人裙子上。方表女人順手,小菜就飛到大女人臉上……”
安老太太用過早餐,戰役時一樣,坐在雕鏤紅梅的閣子裡管家時,見到梅英返來。
“按老太太的交代,天然是不說。”梅英笑盈盈。
呷一口茶,安老太太悠然:“也給我們家阿誰當個表率。讓她看看冇有兒子,又冇有婆婆,就是如許的日子!”
“等二奶奶和方姨太太出來,方表女人臉上捱了大女人幾巴掌,她卻把大女人臉上揪了一把,我去看了,幸虧隻沁出血珠兒,並冇有破相。現在二奶奶正和管家商討,讓人尋大夫抓藥。倒冇有往老太太這裡來講?”
“是啊,方姨太太的夫家,近兩年倒不來尋她了。”梅英想到方阿姨的那一攤子事,也為她糟心。
雖有三個芳華妙齡的女人,但女人們不管性子凶暴的,還是性子高慢的,在老太太眼皮子下,都是謹守閨訓,閉門不出。實在鬨騰的,也不過家裡逛逛,並不與內裡女人們來往。
紅木雕山川人物的桌子前,有幾個管家站在兩邊。安老太太就抬抬手:“就如許,散了吧,早晨再來。”
安家的親戚在本城裡未幾,當年安老太爺歸天,也有過爭田產,逼迫過繼的事。最後都大不過南安侯府,皆停歇下去。
在外人看來,是南安侯府之力,隻要老太太最靠近的人才曉得,這位老太太,向來有主意。
梅英聽到這話想笑,又忍住。
梅英忙勸:“她如何能和老太太比,”一樣是死了丈夫冇有兒子的人,安老太太就是過得比中彆人強。
“那她說出來冇有?”安老太太忙問。
安老太太臉一扭:“我倒怕她健忘?我儘管把她們養大,菩薩保佑,大的彆再使凶暴,不過她跟著二房裡阿誰,依我看學不到好!三房裡的阿誰,彆再喝竹子露水也能過,抱著本書對著玉輪一宿一宿不睡,狷介過分,到底不是功德。盼著她們,都許個好人家吧。我老婆子遲早要去見菩薩,我儘管一個,管不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