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夠了!”莫熙寧麵上彷彿死力啞忍,但是還是泄出一絲怒意,“白蒼原是服侍我筆墨的丫頭,早就委身與我,我亦拿她當通房養著。若不是你三番四次尋由頭去銀霜閣膠葛她,我又豈會想出將她逐出府的體例來保全你我之間的兄弟情分?”
莫熙廷原就理虧,如果再先脫手,做父親的即便再偏疼,大要上起碼要儘力做到一碗水端平。
錦衣候舉劍朝白蒼胸口刺去,白蒼無處可退,隻能雙手抱著瓷枕擋在身前,在劍刺過來的刹時,本能地閉上雙眼。
內心那股酸酸漲漲的感受再次伸展至四肢百骸,白蒼有些無措地撇過甚,恰對上莫熙寧幽深的雙眸。
白蒼嘴角噙著一縷嘲笑,看來還是低估了此人的本領,編起大話來,連舌頭都不卷一下。
莫熙寧在說這些話時,一瞬不瞬地盯著莫熙廷,目中儘是絕望與沉痛,彷彿他纔是被傷害最深的阿誰。
預猜中的疼痛並將來襲,也冇傳來劍尖碰到瓷枕收回的“叮啉”聲,白蒼不由展開雙眼。
“你再上前嚐嚐!”莫熙廷右腳向前跨出,雙手格在胸前,做出防備的姿式。
但是那兩人早就膠葛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腳,白蒼緊盯著二人纏到一起的身影,漸漸退到床沿。
她深吸一口氣,挺著肚子上前一步,因跪不下去,隻得屈膝向錦衣候行了一禮,“回侯爺,奴婢肚中所懷是大爺的骨肉,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早在被大爺帶入侯府的那天就該咬舌他殺,而不該苟活於世,引~誘二爺誤入歧途。”
因為他臉上的神情太陰冷,幽深的雙眸中夾冰帶雪,白蒼忍不住今後退去。
白蒼不過是個侍妾,原就是男人的玩物。
千錯萬錯都是這個女子的錯,若不是當著大兒子的麵,要給他一個交代,錦衣候或許就命人將這女子抹脖子了事。
莫熙廷從小到多數是被錦衣候夫人嬌養著長大,還未曾如許低聲下氣地求過甚麼東西。
“你混鬨!”莫熙寧說著,不顧他的反對,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胡說!小蒼耳明顯懷的是我的骨肉,那日我在街上遇見了她,帶她去了酒坊,然後......”
“起初我發明她懷有身孕,不肯莫府的骨肉流落到了外頭,這才找葭娘籌議,葭娘寬和漂亮,主動找母親提起此事,將她接回府,誰知二弟仍冇歇了那份心機......”
他放下遮住本身臉的手,甩了甩袖子上的茶漬和碎屑,俄然膝行幾步,走上去抱住錦衣候的腿,舔著臉道:“爹爹若內心還氣不過,就好生打兒子一頓吧。她肚裡懷著兒子的骨肉,梁家三蜜斯又退了兒子的婚,大哥有大嫂,兒子還不知甚麼時候能娶回一個老婆,您幫兒子和大哥說說,讓他將白蒼讓給兒子吧。”